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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哥兒的脾氣,一定要把我們的注目吃到別門上去,好顯他的威風。你們只要壓得大些,怕不贏他三千五千銀子?只消把靜園輸的撈了轉來,也就罷了,我們也不是做這樣事情的人。“秋谷聽了,只得也隨口答應。
蕭靜園道:“話雖如此,卻打算在什麼地方呢?”宋子英道:“這個地方,卻要想得穩當些兒,客棧裡是不便的,堂子裡更加耳目眾多,給他們傳說出來不是頑的。”想了一想道:“有了有了,你前日輸錢,是他們請你坐燈船逛虎丘。如今七月天氣,正是遊虎丘的時候,我們不如也僱一號燈船,專請汪慕蘇去遊虎丘,索性連陸仲文、方小松都請裡頭,多幾個人,也好壯壯我們的威勢,你道這般可好?”
蕭靜園聽了連連點頭,又恭維了宋子英幾句,便也散了。
章秋谷回到自家房內,卻不免心上有些疑惑起來,想著他們好好的忽然要賭起錢來,雖然他是想騙姓汪的銀錢,原與別人無涉,但是同在一起的人,免不得總要小心防備,不要他們內中有甚圈套,上了他的釣鉤,那時就懊悔嫌遲了。想了一會,覺得他們似乎有些形跡可疑的地方。忽又回頭一想,斷沒有這個理兒,他們騙姓汪的,又不要我旁人拿出錢來,何必這樣的瞎費心思,多疑多慮。況且姓汪的也是他們一幫,就是他們贏了他一千二千銀子,又不是外幫的人,與我什麼相干?再看蕭靜園的樣子,一付土頭土腦的神情,不像會什麼假話,就算他竟是假的,我也要看看他們到底怎樣的騙人,如何的下手,也算是我到蘇州來閱歷一番。不要說是他們這幾個人兒,就是夏間在上海的時候,王雲生做那仙人跳的勾當,被他拿著了真憑實據,尚且憑著我的嬉笑怒罵,竟是無可如何。這樣冒險的事情我都不怕,難道到了今日之下,倒怕了他們這幾個人麼?想到此間,便不知不覺的放寬心事,看著宋子英、蕭靜園這般人物好像小孩子的一般。
看官,你道宋子英和蕭、汪二人究竟是何樣的人物?原來果然是一班倒脫靴的賭棍、翻天印的流氓,就是王雲生的一班黨羽。章秋谷夢裡也想不到,他們和王雲生都是一起的棍徒。王雲生自從在上海吉升棧內被章秋谷說破機關,棧記憶體身不住,只得當時迴轉蘇州。可憐花了多少本錢,費了許多心血,指望好把章秋谷當場訛住,詐一注大大的銀錢,想不到章秋谷機警過人,精明出眾,非但弄他不倒,反被他當場叫破,吃了一場天字第一號的大虧,從此上海地方不能再到。王雲生回到蘇州,把個章秋谷恨得咬牙切齒的,恨不得當時把他捉住通上幾刀,方出這一口惡氣。氣到極處,只得會齊了一班流氓戲子、光棍馬伕計議這件事情,要報這個仇恨。無奈章秋谷現在不在蘇州,也不著他的什麼花樣,想來想去想不出什麼法兒,只得大家嘆一口氣,認個晦氣也就罷了。
近來王雲生因合著一班流氓在租界上拆梢,被巡捕扭到捕房關了一夜,解到工程局來。工程局委員問了一堂,把他枷在青蓮閣門口示眾。伽到一月期滿,責釋出來。租界上犯了這件案情,出頭不得,只得又去給了宋子英等一班賭棍,做那翻天印、倒脫靴的勾當。城裡狠有幾個初出茅廬的鄉紳子弟吃了他們的虧。近來宋子英又看上了陸仲文,想著他濫賭狂嫖,一定有些油水,便要想個計較去交結他。有一天,陸仲文正在蔚南村大餐館內請客,卻只有主客二人。宋子英串同了細崽,叫他進去和陸仲文商量,說是客人擁擠,沒有房間,有一個單身客人要和他拼個座兒。
陸仲文是個公子出身,那肯答應,不想話猶未了,宋子英早已走了進來,對著陸仲文就是深深一揖道:“實在對不起尊駕,暫時拼個座兒。”陸仲文見他人品不俗,衣服風華,又是這樣的謙恭客氣,一時倒翻不轉面來,只得說道:“一樣多是客人,拼個座兒何妨,這間客座又不是我包下來的,何必這般客氣?”宋子英見他答應,心中大喜,趁勢坐了下來。有分教:
看破樗蒲之戰,五木無靈;怒揮子路之拳,流氓喪膽。
欲知陸仲文怎樣上他們的圈套,請看下,回便知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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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回 吃大菜貴紳中計 遊虎丘畫舫嬉春
且說宋子英見陸仲文答應和他拼座,歡喜非常,搭訕著就和陸仲文坐在一起,彼此問過了姓名。陸仲文心上雖然不甚舒服,卻又沒本事叫他出去,只得略略應酬。誰知不去理他還好,這一理他可就惹出事情來了。宋子英放出和身本事,十分巴結,滿口恭維,把一個公子脾氣的陸仲文應酬得甚是歡喜,漸漸的和宋子英知己起來。及至一頓番菜吃完,宋子英進門的時候預先把錢放在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