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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勒浪勿相信,倪撥點末事耐看看。”
說著便走過去,在妝臺抽屜裡頭拿出幾張紙來,放在章秋谷手中。
章秋谷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接過來看時,只見幾張紙上都批得花花綠綠的,原來是問病的課單。什麼三馬路吳鑑光、城隍廟知機子,批的病情都是十分危險,說了許多羅羅唆唆的話兒:什麼衝犯家宅六神,故而致病;頭昏心痛,寢食不安;又是什麼幸有青龍星化解,轉危為安,一派都是這些夢話。秋谷看了十分好笑,心上卻也有些感動。又被陸麗娟撅了嘴咕嚕了一陣,只得安慰了他一番方才罷了。
當下秋谷便在陸麗娟家擺了一臺酒,請的客人無非是辛修甫、陶伯槐、王小屏、陳海秋等五六個人。大家因為秋谷多時不見,這一席酒吃得十分歡暢。陳海秋叫的範彩霞,到了席上見秋谷雖然瘦了好些,卻還是那般的神彩飛揚,丰姿秀髮,一顧一盼,卓犖不群,更覺得格外傾心,十分屬意。也不知遞了許多暗號,飛了多少眼風。秋谷卻不過情面,只好將就應酬。陳海秋坐在席上,連影兒都不知道。範彩霞直到走的時候,還和秋谷咬了一個耳朵,方才走了。
這一夜章秋谷自然住在陸麗娟院中,不回去了。碧天如水,珍簟新鋪。沉沉錦帳之雲,閃閃銀璫之焰。檀奴久別,夭嬌非常;鳳女多情,輕盈如許。這些閒事,都不必去管他。
只說章秋谷住在陸麗娟院中,一宵已過,起來的時候已經十一點鐘。秋谷正在梳洗,忽聽得樓下相幫高叫:“客人上來。”秋谷聽了,心中甚是詫異,暗想怎麼這個時候就有打茶圍的客人?正想著,只聽得那來的客人已經一步一步的走上樓來,口中問道:“有個姓章的章二少爺在這裡不在?”秋谷在裡面聽得清楚,知道是貢春樹的聲音,不覺心中大喜,連忙搶步出房,叫道:“春樹從那裡來?我在這裡!”
貢春樹見了秋谷,也連忙走過來執手問訊。兩個人知己相逢,心上自然高興。
秋谷同著春樹進房坐下。陸麗娟剛剛起來,見了貢春樹丰神濯濯,儀表亭亭,不由心上吃了一驚。秋谷對他說道:“這位便是我平日和你講過的貢春樹貢大少。”
陸麗娟聽了,知道是秋谷的要好朋友,便也殷殷勤勤的應酬一番,卻偷轉眼睛,細細的把章秋谷和貢春樹打量一回,覺得兩個人立在一起,還是章秋谷的氣概勝些。
這裡秋谷和春樹談了一回,便問貢春樹到上海來有什麼事情。春樹道:“一則和你多時不見,特地來看你一趟;二則順道看看小寶。卻沒有什麼別的事情。”秋谷又問春樹,怎麼會找到這個地方來。春樹道:“我先到你公館裡頭,你們姨太太叫個大姐下來和我說的。”春樹一面說著,一面細細的打量陸麗娟,看了一會,向著秋谷笑道:“你這位貴相好著實不差。你幾時認得起的,我怎麼不知道這麼一個人?”秋穀道:“還是去年娶了文仙之後做起的。你看長得怎麼樣?”春樹道:“真是天仙化人。也不知你幾生修到的福分!”陸麗娟聽得春樹贊他,心上自然歡喜,微微一笑,也不開口。春樹又道:“我看起來,和文仙也差不多。”秋穀道:“這兩個人裡頭卻有一個分別:一邊是一味的豐彩清華,一邊是一派的風神流麗。
兩下比較起來,似乎還是文仙勝些。“春樹聽了,點一點頭。
陸麗娟在旁聽得秋谷這般說法,心上有些不快活,便道:“倪是勿好格,陸裡比得上唔篤姨太太!”秋谷聽了,一時說不出什麼來,只得笑道:“你不用聽錯我的話兒,我說的是你們兩個人各有各的好處。你話都沒有聽得明白,就要潑起醋瓶來。你這個吃醋似乎覺得過分些。”說得春樹一笑。陸麗娟不好意思,便趕過來和秋谷不依,口中說道:“耐格人直頭嘸撥仔淘成哉!啥格吃醋勿吃醋,瞎說一泡!
只要唔篤姨太太勿吃別人格醋好哉!“秋谷笑道:”你只要心上不吃醋,我講我的話兒,用不著你這般著急。一定這句話兒說著你的心病,所以要急到這般模樣。“
陸麗娟聽了,趁勢往秋谷懷中一坐,想要伸手去擰他的腿;見貢春樹對著他微微的笑,麗娟面上一紅,連忙縮住了手;把秋谷打了兩下,便立起來自去梳洗。
貢春樹坐了一刻,忽然對秋穀道:“我正有一句話兒要問你一個明白。”秋谷便問:“什麼話?”春樹道:“去年你在蘇州的時候,和我說什麼打匯票不打匯票,我不懂是什麼意思;正要問你時,被你一陣議論打斷了話頭,你也始終沒確講出來。
究竟是什麼一句的話呢?“陸麗娟聽了,在那裡掩著嘴”格格“的笑。秋谷也笑道:”你這樣一個聰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