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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膀子的事情,也算改良風俗的麼?你倒把這個道理講給我聽聽。”在下做書的聽了那位老先生這般說法,不慌不忙的對他說道:“老先生不消疑惑,請聽在下一言。你老先生責備在下的一番說話雖然說得不差,但可惜沒有把這件事兒的始末根由細細的推求一下。
你只想一想,這件事兒的原因是從那裡來的?只要伍圭甫有些主意,不去和那位舅太太兜兜搭搭,也不至於把一家人口平空的分作兩家;伍圭甫和舅太太沒有牽連,章秋谷又那裡走得這條門路?這叫做水腐而後蠛蠓生,酒酸而後醢雞集。在下做書的所以把這件事情細細的演說出來,也好叫這班住在上海的大人先生看個樣兒。從來欲齊其家,先修其身,先要整束了自家的品行,方才可以保得家裡頭沒有暖昧的事情。這正是在下做書的勸人為善的意思。怎麼你老先生倒反是這般說法?只怕錯會了在下的意思罷!“那位前輩先生聽了在下做書的一番說話,方才頓口無言,顛頭播腦的走了開去。
閒話不提。只說章秋谷自從和伍小姐有了相好,章秋谷自己心上自然十分歡喜。
又為這件事兒,陳文仙非但沒有吃醋的心腸,並且也幫著章秋谷在裡頭出力,章秋谷甚是感激。自此以後,在陳文仙面上不免也加了幾分恩愛。依著章秋谷的意思,要想和舅太太講明白了,買通了伍小姐家裡的傭人,到伍公館裡頭去和伍小姐重尋舊好。伍小姐恐怕洩漏出來不是頑的,再三的不肯;章秋谷只得約著伍小姐仍舊到舅太太的小房子裡頭相會。伍小姐一個月裡頭只肯出來一兩次,只說時常出來恐怕給人曉得。好在伍小姐家裡用的一個梳頭孃姨晚上回家去的,這件事情影也不知。
王姆姆受了秋谷的賄賂,同他們打成一路,還有一個粗做孃姨和一個灶下的廚子,都是牛一般的蠢貨,那裡會知道這些事情?所以,這件事兒外面竟沒有一毫訊息。
只有章秋谷一個人,近幾時來豔情深溺,香夢沉酣,好像個穿花蛺蝶一般,應酬了這一邊,還要應酬那一面,不知不覺的,相如病渴,沈令衣寬,面上的豐彩竟銷減了好些。陳文仙十分著急,婉婉轉轉的勸了幾回。秋谷自己也覺得有些精神不濟,向文仙要鏡子來一看,不覺吃了一驚,暗想:“我章秋谷上有老親,下有少婦,一個身體關係非輕,以後須要自家留意些兒。”想著,便依著文仙的話兒,在家裡安息了幾天。不覺金風乍起,玉露初零;涼生枕簟之秋,露冷屏風之影;早又是初秋時節。暑氣潛消。正是:
西風昨夜,淒涼團扇之歌;秋雨茂陵,惆悵相如之病。
以後的書中情節,章秋谷初到珠江,安塏第大開勝會,康中丞掛冠歸隱,趙孃姨看戲軋姘頭。許多笑話,無數新聞,都在第八集書中出現。在下做書的到了這個時候卻要歇息一回,和你們列位看官暫時告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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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回 久安裡舊雨續新歡 春申浦高朋宴良夜
上回書中說起章秋谷在家養病,養了十多天,覺得精神好些。坐在公館裡頭,又覺得氣悶起來。想著陸麗娟那裡差不多有兩個月不去了,便出了門,徑到久安裡陸麗娟家來。
陸麗娟本來和秋谷狠要好的,見秋谷多時不去,叫孃姨到秋谷公館裡頭請了幾次,秋谷只說有病不能出門。如今見秋谷來了,十分歡喜。一個大姐正在客堂裡和相幫說話,見秋谷走進門來,連忙迎上來挽著秋谷的手道:“二少多時勿來哉。今朝啥格好風,吹到仔倪搭來介?”一面說著,拉著秋谷走上扶梯,口中叫道:“先生,二少來哉。”陸麗娟聽了連忙走出來,接著秋谷笑道:“恭喜恭喜,耐格毛病好哉!倪一徑來浪牽記煞。”說罷,同著秋谷進房坐下。陸麗娟見秋谷的面貌比以前消瘦了好些,便道:“耐面浪瘦仔几几化化哉,啥自家勿保重點呀!”秋谷笑道:“這個生病是沒有躲閃的事情,叫我何從保重起呢?”陸麗娟瞅了秋谷一眼道:“只要少趕點正經好哉!”秋谷聽了一笑,也不開口。
陸麗娟見秋谷坐在炕上,自己便也挨著秋谷身旁坐下道:“耐勒浪生病格辰光,倪心浪一徑勒浪搭耐發極,叫金寶搭仔阿金妹去看看耐末,總歸說得勿清勿爽。倪想自家到耐公館裡向來末,怕唔篤姨太太心浪勿舒齊。真真牽掛得來!難故歇阿好哉介?”秋谷聽了微微一笑道:“算了罷,不用灌米湯了。你們當倌人的,做的客人也多得狠;要是客人病了,你就要急到這個樣兒,你一個人那裡來得及?”陸麗娟聽了嗔道:“唔篤大家聽聽看,說出格號閒話來,阿要討氣!倪好好裡搭耐講閒話,耐咦是格付架形,真真良心才嘸撥格!耐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