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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號,也不需要講道理,鎮定、樂觀、表率作用,就是最好的政治工作。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我才真正認識這個連隊的幹部。敵人炮擊時,他們總是守在洞子口,有情況的時候,他們衝在最前,當軍工運來有限的物資時,他們先分給傷員,再分給戰士,最後才是自己……而平時當我作為一個“蹲點”的幹部看他們時,看到的只是他們誰講了什麼怪話,誰的愛人來了在炊事班拿過東西,純屬雞毛蒜皮!
戰爭,使我懂得了如何識別幹部!
我們連有個戰士感到日子太可怕太孤獨,在執勤時開槍自傷,後來被押送回家。按說,這件事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如果當時的上級懂一點辯證法,反證出絕大多數同志能挺得住熬過來,守住了陣地是很了不起的事嗎?可上級不這麼看,打完仗下來,這個連的幹部都被處理了。
我至今為這件事感到不平!
我留下了,至今還是正連。有的同志說當初你不要求下連,何至於吃那麼些苦,何至於這個樣?這是實情話。正因為這樣,我感到心灰意懶,感到壓抑。
部隊當前最大的問題是黨風不正,對幹部的使用有的只講聽話,講關係,能打仗的,有本事的,沒上面這兩條你就得“滾蛋”!一仗打下來,真正作到論功行賞,據我看,不容易!
據我所知,基層幹部有一種“看破紅塵”的念頭,百分之七十想走!
我不知,未來的仗如何打?
副教導員之死
………李代增(副團長,白族)
講邊防守備部隊對敵鬥爭之複雜,我給你講個例子。
團裡通知三營………我當時是三營長,………三營副教導員曹政林從陣地到山下供應點開會。這段路程大約四公里左右,下山一個小時就攏了。
當天,有個戰士觸雷負傷。曹政林本應和護送傷員的人員一起下山,但他正和文書下棋,殘局未了,就叫擔架隊先走一步,通訊員畢之榮也只得等著他。
擔架隊出兵後大約不到十分鐘,他們上路了。通訊員背支衝鋒槍,他只提個收音機。
晚七時多,也就是擔架隊出發一個半小時後,山下打電話問:曹副教導員怎麼還沒來?我們問:擔架隊呢?回答是:擔架隊已經返回了。
我們一聽,壞事了。立刻通知全營高度警戒,嚴密封鎖防區內所有通路。
到八時半,擔架隊回到陣地,說根本沒見副教導員和通訊員。
根據團的指示,我們立刻派出兩個連在這個路段上相向搜尋。當晚傾盆大雨,天漆墨黑,來回搜尋幾趟,無所發現。
到第二天凌晨,在離副教導員出發地幾百米處,找到通訊員遺體。他被子彈擊中頭部,胸部也多處有槍傷,被塞在草叢中被一些枯葉亂草掩蓋著。在他附近,刺芭林中有幾塊坑窪,估計是敵人的埋伏地。接著又發現近處矮樹林中一塊有十多米直徑的搏鬥撕打場地………泥地被踏得稀爛,有五指抓出的印痕,草棵伏倒,矮樹上沾著泥水與血跡。從這裡往敵方延伸出一條溝槽,至百十米處,躺著曹政林同志遺體。溝槽和他的遺體旁,全是血!
他全身被脫光,兩手掌、兩腳板、肩部都被刺穿,幾根手指被砍斷,腹部被劃破……他的右手舉過頭,拳頭握得緊緊的,兩眼怒視,毫無畏怯。直到我們找到他,仍壓不下他的手臂,鬆不開他的拳頭。
很明顯,敵人在那剌芭林裡埋伏了很久。他們先擊中了通訊員,然後追上未帶武器的曹政林。敵人想抓個活的回去,但遇到拼死的反抗。敵人仗恃人多勢眾,將他擒獲,拖了好長一節,但終不得逞,最後只有將他殺死。這個分析也為不久後我們抓到的一個越南特工所證實。他供認,他們分兩處埋伏,第一處三個人都被他打翻,第二處五個人上來才將他按住………曹政林是大個,當年26歲,1976年高中畢業參軍。這個特工很後悔說,他們只以為這是個偵察員,而不曾料到是個營副教導員,不然他們不會捅死他,因為抓回這麼大一個官,他們至少能獲得一頭黃牛的獎勵。不過這一來他們至少得付出一個人的命………因為他太厲害了,斷了指的手已經抱住了一個人的脖子,那人憋不過氣來,只得將刀子捅進他的下腹。
為了表彰曹政林同志寧死不當俘虜的高尚民族氣節與堅強意志,上級給他追記了一個三等功。
三等功,太有點對不起他了!按說,他是當之無愧的英雄,應當在他犧牲的地方立碑紀念,讓他和那個高地一起長留天地!在這件事上,我覺得自己也是有愧的。當時,沒抓到那個特工,對情況雖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