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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睡哪個。第四天夜裡她跟著何櫻桃柳葉兒下地了。黑豆一個病人吃了一冬一春粗糧,急需弄點小麥這樣的細糧補補身子,如果不是為著黑豆,她一天三頓吃糠咽菜也不下地偷莊稼。她的爹孃都是老實耿直的莊稼人,從小教了她許多凍死迎風站,餓死不做賊的話,都被幼小的她記住了並在長大成人之後認真執行了。
清風習習,新月如鉤。她們來到一塊麥地,打麥稞子裡立即站起一個人向她們走來,範巧巧嚇了一跳,可柳葉兒和何櫻桃卻鎮定自若。她見她倆如此鎮定,這才仔細看那個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李作俠。範巧巧轉身回頭就走,被柳葉兒、何櫻桃伸手拉住了,悄悄說:“甭怕,他不逮咱。他護青也護咱。咱下夜弄點吃的全指他保駕哩!”李作俠走到她們面前,說一聲“三位妗子都來啦”,接著就讓她們用鐮刀割麥穗,他自己也幫助她們割。不一會兒工夫她們的口袋就裝滿了麥穗頭兒。李作俠走到何櫻桃、柳葉兒面前說:“咱們歇會兒吧!”柳葉兒她們說:“歇會兒就歇會兒!”於是三人並排坐在已經沒了麥穗的麥稞子上,柳葉兒招呼巧巧:“巧巧,你也來歇會兒吧。咱們三個照顧病人的照顧病人,拉扯孩子的拉扯孩子,哪有清閒這麼自在地歇一會兒!”範巧巧不太情願地湊了過來。
就在說話的這一會兒,範巧巧影影綽綽地看到李作俠一手把柳葉兒攬在了懷裡,另一隻手已經透過腰帶插進何櫻桃兩腿之間去了。何櫻桃扭動著身子口裡發出斷斷續續地呻吟。柳葉兒一隻胳膊搭在範巧巧肩上,另一隻胳膊向李作俠兩腿間摸去,不由說:“想玩就玩唄!”李作俠聽得這話一翻身騎上了何櫻桃……待她們事罷,三個人這才注意到範巧巧不知啥時候已經抽身走了。柳葉兒和何櫻桃十分害怕,萬一她全莊張揚怎麼得了?李作俠說:“不要緊,她不會說的。”於是就把前幾天的事向柳葉兒、何櫻桃說了,兩人才放下心來,又回頭囑咐李作俠說:“你既睡了人家,人家也忍了,今後不管她願意不願意跟你好,你都不能忘了人家。巧巧也是個可憐人,性子又犟,她要是不下夜,你得隔三差五給她送點去。不然,好糧食她都給黑豆吃了,她自己只吃些糠糠菜菜、麩麩皮皮,時間久了她會把自己苛剋死的。”李作俠滿口答應。
範巧巧滿頭大汗氣喘吁吁跑回家裡,丟下口袋一屁股墩在腳地上,不由叫出聲來:“俺的娘哎!”自打妻子拿著口袋出門黑豆就沒有睡著,見妻子滿載而歸安全回家很是歡喜,又見妻子這個樣子便問道:“見了神了還是遇了鬼了,嚇得這麼厲害?”範巧巧擦擦額頭上的汗水說:“你不知道外頭有多黑,碰了鼻子不見人!”她不能把她看到的情景說給黑豆,說給黑豆即使活活餓死,他也不讓她夜裡出門了,她只好用夜黑掩蓋自己的驚慌。黑豆聽罷笑了說:“深更半夜能不黑?夜裡不黑不跟白天一樣了?洗洗睡吧!”巧巧從腳地上爬起來,打水缸裡舀了一盆水洗頭洗臉。她洗得很慢,腦子裡那副情景仍舊如在眼前。柳葉兒和何櫻桃一齊脫了褲子躺在麥稞上,讓李作俠……範巧巧又想:她們與李作俠毫不生分,看樣子是老關係了,怪不得別的人家餓得死去活來,面容黑瘦,她們家卻有吃有喝,家人的臉有紅有白,原來她們有李作俠這個保鏢夜夜都能往家裡弄吃物。範巧巧想到這裡覺得有些噁心,她們這樣與舊社會賣肉的妓女有什麼不同?可她們為啥要拉上俺呢?拉上俺多一個人偷隊裡的莊稼,會引起生產隊的注意,隊裡會更加註重防範,以後再去弄吃物會更難,也會給李作俠這個保鏢增加更大的責任。再說俺要像她們那樣跟李弄那事,便爭了她們的“嘴”,她們為啥還要邀著俺去?範巧巧左思右想想不出個眉毛鬍子來。
第二天範巧巧整治著那些麥穗,柳葉兒和何櫻桃來了。她們先問了吳黑豆的傷情,吳黑豆說:“疼是不疼了,還是不當下肢的家。”柳葉兒說:“好好養吧,甭著急。傷筋動骨一百天,這麼重的傷能是一會兒半會兒就好的?”她們一邊說話一邊很有經驗的幫著巧巧整治麥穗,不大會兒工夫就把麥穗整成了能下口的吃物。柳葉兒背對著黑豆使了個眼色,範巧巧知道她們找她有事,就對黑豆說:“俺跟櫻桃一塊去看看柳葉兒姐的娃娃,一會兒就回來。”吳黑豆說:“去吧,就是沒啥吃的給孩子拿。”柳葉兒客氣地說:“拿啥?啥也不用拿!”她們三個來到柳葉兒家裡,先看了她一女一男兩個孩子。女孩子長得很俊,男孩子長得虎頭虎腦。男孩子生著長長的睫毛,自然鬈曲的頭髮,範巧巧誇兩個孩子長得漂亮、水靈,柳葉兒臉上掠過一絲只有何櫻桃才能看出別人不易覺察的羞赧。柳葉兒讓兩個孩子出去玩耍,把何櫻桃和範巧巧拉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