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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那時,他聽見有腳步聲朝著他跑過來,他的心一跳,跟著就看見兩個人,都是被朵蓀喚起來的,在岸上出現。他們跑到文恩那兒,幫著他把那兩個外面看著好像已經淹死了的人拖上來,把他們拆開,然後把他們都平放在草地上。文恩把燈光往他們兩個臉上照去。只見原先在上面的那一個是姚伯,完全沒在水裡面的那一個是韋狄。
“現在咱們還得把那個洞搜一搜,”文恩說。“那兒不定什麼地方,還有一個女人。先找一根竿子來。”
那兩個人之中,有一個去到步行橋那兒,把橋上的欄杆揪下一根來。跟著紅土販子就和那兩個人,又一齊像以前那樣,從淺地方下了水,合力往前搜尋,一直到水灣向中心深處斜傾的地方。文恩原先那種猜測,說在水裡一沉不起的人,一定要被衝到現在這個地點,本是不錯的,因為他們搜尋過去,搜到靠近中途的時候,就有一樣東西,把他們插下去的竿子擋住了。
“往這面拖,”文恩說。跟著他們就用竿子把那東西往他們那面撥動,一直把它撥到他們的腳旁。
文思扎到水裡去了,跟著從水裡上來,懷裡抱著一團溼衣服,衣服裡面裹著一個女人冰冷的屍體。那就是拚卻一切的遊苔莎現在所剩下的一切了。
他們到了岸上的時候,朵蓀在那兒站著,悲痛至極地俯著身子,看著已經放在那兒那兩個沒有知覺的形體。他們把車和馬拉到了大道離這兒最近的地方,沒過幾分鐘,就把三個屍體都放到了車裡。文恩帶著馬,扶著朵蓀,那兩個人跟在後面,一直走到了客店。
朵蓀推醒了的那個睡夢中的女僕,已經匆匆地穿好了衣服,生起一個火來了,還有一個僕人,沒去驚動她,讓她在房子後部呼呼地穩睡去了。遊苔莎、克林和韋狄三個毫無知覺的屍體都抬進屋子裡,腳衝著火放在地毯上,所有那種一時想得起來的救急辦法馬上都採用了,同時打發馬伕去請醫生。但是在這三個屍體上,好像一絲兒的生命都不存留了。那時的朵蓀,只顧拚命地救治,把由悲痛而引起的昏沉迷惘一時暫忘;她先把一瓶子鹿角精在韋狄和遊苔莎的鼻子上燻了一會,毫無效力,就又去燻克林。只聽克林嘆了一口氣。
“克林活了!”朵蓀大聲喊。
他一會兒就清清楚楚地喘起汽來;跟著朵蓀又把同樣的方法,在她丈夫身上試了又試;但是韋狄卻毫無表示,那時如果有人認為他和遊苔莎,永遠永遠不是有刺激性的香氣所能影響的,那是很有理由的。但是他們的努力還是毫不停止,一直到醫生來了,那時候,把他們三個沒有知覺的人都一個一個抬到樓上,放在暖和的床鋪上。
文恩一會兒覺得沒有什麼再用他幫忙的事了,就走到門口那兒,心裡對於他所極關切的這一家子裡發生的這一場奇怪慘劇,還有些恍恍惚惚的。在這樣突如其來、壓倒一切的事件下,朵蓀一定不能支援。現在沒有主意堅定、見事明白的姚伯太太來扶助著她度過這種慘境了;再說,不管一個不動感情的旁觀者對朵蓀失去了韋狄那樣一個丈夫會作什麼感想,反正朵蓀自己當時一定是被這樣的打擊弄得精神錯亂,口呆目怔。至於他自己,既然他沒有走到她跟前去安慰她的權利,那他覺得他沒有在自己還是生人的一個人家再待下去的必要。
所以他就穿過荒原,又回到他的大車那兒去了。只見車裡的火還沒滅,並且一切一切,還都是他剛離大車那時候的樣子。文恩現在才想到他身上的衣服,只見衣服已經叫水浸得像鉛一樣地重了。他把衣服換了下來,把它們放在火爐旁邊晾著,自己就躺下睡覺去了。但是他剛才離開的那個人家裡的混亂情況,卻清清楚楚地在他眼前出現,叫他興奮得沒有法子能在車裡睡得著,並且不但沒法兒睡,他還自己責問自己,不該離開那一家,因此他換了一套衣服,把門鎖上,又匆匆地穿過荒原,往客店裡走去。他進廚房的時候,大雨仍舊傾盆地下。只見爐裡的火正融融發亮,兩個女人正在那兒忙,其中有一個是奧雷·道敦。
“我說,他們這陣兒怎麼樣啦?”文恩打著喳喳兒問。
“姚伯先生好一點兒了,姚伯太太和韋狄先生可冰涼冰涼地一點氣兒都沒有了。大夫說,他們兩個,還沒出水,就早已經不行了。”
“啊!我把他們拖出水來的時候,也料到這種情況了。韋狄太太怎麼樣哪?”
“她那也就得算是很不錯的了。大夫叫給她用毯子裹起來,因為她差不多也跟從水裡撈上來的人一樣溼淋淋的了,可憐的孩子。你身上好像也不很乾哪,紅土販子。”
“哦,並不太溼。我已經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