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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舉一個例子看。”
“好啦,那我就舉一個例子,”她有如凱旋勝利地答。“今兒晚上你出去的時候,我心裡想,孩子既然睡了,那我就看一看你到底要上哪兒去,會那樣神秘,一聲兒也不告訴我。所以我就跑出去,跟在你後頭。我看你走到大道分岔那兒站住了,把四圍的祝火看了一看,跟著說,‘他媽的,我非去不可!’說完了,你就急忙地往左面那條路上去了。那時我就站住了腳,老遠看著你。”
韋狄把眉頭一皺,過了一會兒才勉強作出笑容來說:“那麼你發現了什麼奇異的事了哪?”
“你瞧——你這是生起氣來了不是,那咱們不要再談這個了。”她走到他那兒,坐在一個腳踏子上,仰著頭往韋狄臉上看。
“胡說!”韋狄說;“你老是這樣半路抽梯。咱們既然開了頭兒,那咱們就得說完了。你以後又看見什麼來著?我特別地想要知道知道。”
“你不要作出這種樣子來,戴芒!”她嘟囔著說。“我什麼也沒看見。你走到了暗處看不見了的時候,我往四圍看了一看祝火,就回了家了。”
“也許這不是你頭一次跟著我吧。你這是想要偵探偵探我有什麼秘密吧?”
“一點也不是!我從前一次也沒跟過你,並且現在要是我沒時常聽到關於你那些風言風語,那我現在也不會跟著你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他煩躁不耐地說。
“人家都說——人家都說,你晚上常常上愛得韋去,這讓我想起我聽見別人說過的——”
韋狄氣忿忿地對著朵蓀站了起來,把手在空中揮動,說:“你說,你說出來,太太!我非要知道知道你都聽見別人說過我什麼話不可。”
“呃,我聽見人說你往常老是很愛遊苔莎的——除了那個話,我沒聽見過別的。即便那個話,也還是我零零碎碎地聽見人說的哪。你這又何必動氣哪!”
他看見她眼裡淚都滿了。“得了,得了,”他說,“這並沒有什麼新奇的呀,再說我也並不是成心對你鹵莽,所以你也不必傷心。現在咱們不要再提這個話啦。”
於是再也沒說別的話。朵蓀心裡,還以為她有理由可以不把克林那天晚上的拜訪和他的故事告訴韋狄,覺得高興哪。
七 十一月六日的夜晚
還鄉……七 十一月六日的夜晚遊苔莎打定主意想要逃走以後,有的時候,卻又好像很焦灼地盼望會出什麼事故,把她的意圖給她阻撓了才好。現在唯一能夠把她的情況真正改變了的,只有克林的出現。他作她的情人那時候所有的光輝,現在已經不再存在了,但是他所有的那種單純質樸的優良品質,卻有時會叫她想起來,使她一時之間,心裡怦怦,希望他會惠然肯來,翩然蒞臨。不過平心靜氣地想來,他們兩個之間現在存在的裂痕,是不大會有再合起來的那一天;她一定得永遠作一個受罪的可憐蟲,孤獨伶仃、處處彆扭地活在世上。她本來只把荒原看作一個不是和藹近人、可以居住的地方;現在她把整個的世界也用那樣的態度看待了。
六號那天傍晚,她要逃走的決心又活了。靠近四點鐘她把幾件零星東西,有的是她離開愛得韋那時候帶回來的,有的是屬於她而撂在這兒的,又都收拾起來,捆成一個不很大的包兒,她能夠提著走一英里二英里的。外面的景物更昏暗了;爛泥色的烏雲膨膨膨地從天空下垂,彷彿碩大無朋的帆布床橫吊在空中一樣。狂風也跟著越來越黑的夜色颳了起來,不過頂到那時候,卻還沒下雨。
遊苔莎既然沒有什麼事情可作,在家裡就待不住了,她出去在離她將要別去的那所房子不遠的小山上來回瞎走。在她這種毫無目的的遊蕩中,她從蘇珊·南色住的那所小房兒前面經過。那所小房兒,比她外祖那所房子更在下面一點。只見它的門微微開著,門裡一道明亮的火光一直射到門外的地上。遊苔莎從那片火光的光線裡經過的時候,一瞬之間,她清清楚楚顯了出來,跟幻燈裡的人形一樣——中間一個明亮的人形,四面包圍著一片黑暗;那一瞬的時間過去了,她又被吸收到夜色裡去了。
在她讓那一瞬的亮光照出來的時候,她可就讓那時正坐在屋裡的一個女人看見了而且認出來了,那個女人正是蘇珊自己,她正在那兒忙忙碌碌地給她的小孩兒調製酒乳,她那個孩子本來就時常不舒服,現在又鬧起重病來。蘇珊看見了遊苔莎的時候,就把匙子放下去,把拳頭照著那個消失了的人形比劃,跟著臉上帶著出神兒琢磨的樣子,又調製起酒乳來。
晚上八點鐘,遊苔莎原先答應給韋狄作訊號的時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