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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一條。
不過他沒到那所小房兒那兒去,卻一直地走到一個高崗上,在那上面,他能俯視遊苔莎的故居那一方面的全部。他正站在那兒看那漸漸暗昏的景物,一個人走上前來。克林沒看清楚是誰,所以本來要一聲兒不言語讓他走過去,但是那個步行的人(他是查雷)卻認出來他是克林,並且開口同克林說話。
“查雷,我好久沒見你了,”姚伯說。“你常往這條路上來嗎?”
“不常來,”那小夥子回答。“俺不常出那道土堤。”
“上回五朔節跳舞你沒去吧?”
“沒去,”查雷仍舊無精打采地說。“俺這陣兒不大理會那樣的事了。”
“你很喜歡斐伊小姐,是不是?”姚伯很溫和地問。因為遊苔莎常跟他講從前查雷對她那番溫柔的愛慕。
“不錯,很喜歡她。唉,俺願意——”
“什麼?”
“姚伯先生,俺願意你能把她的東西給俺點兒,俺好留著作個紀念,你肯不肯哪?”
“我很願意。我要是能把她的東西給你一樣,我覺得很快樂,查雷。不過你得讓我想一想,我留的她那些東西里頭,什麼是你想要的。你跟著我到我家裡,我看一看好啦。”
他們兩個一塊兒朝著布露恩走去。等到他們走到了房子前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百葉窗也都放下來了,所以屋子裡面的情況一點兒也看不見了。
“你這兒來,”克林說。“現在我走的是後門了。”
他們兩個轉到後面,暗中摸索著上了曲曲折折的樓梯,到了克林的起坐間。克林點起一支蠟來,查雷輕輕地跟了進去。姚伯把他的書桌兒搜了一回,後來拿出一個紗紙紙包兒來,開啟以後,裡面是兩三綹烏黑鬈曲的頭髮,放在紙上的時候,就和黑色的河流一樣。他從那兩三絡裡面挑了一絡,把它包起來,遞給了那小夥子。只見他滿眼都是淚,把那個紙包親了一下,揣在口袋兒裡,很感動地向姚伯說:“你待我太好了,克林先生。”
“我送你一送吧,”克林說。跟著他們兩個就在樓下的歡樂聲中下了樓梯。他們要往房子前面去的時候,他們的路打一個側面小窗前面經過。只見屋子裡的蠟光,正從窗戶裡面射到外面的一片灌木上。那個窗戶,因為有外面那一叢小樹遮著,所以並沒擋窗簾子,因此一個人,站在這個幽暗的角落上,能夠看見招待賀客那個屋子裡面的一切光景,不過因為窗上的玻璃是那種帶綠色的老古董,看不十分清楚就是了。
“查雷,他們都正在那兒作什麼哪?”克林問。“今兒晚上我的目力又有點不大好了,窗上的玻璃又不亮。”
查雷的眼睛,本來有些叫眼淚弄得模糊了,所以他先把它們擦了一擦,然後才走到緊靠窗戶的地方。“文恩先生正叫克銳·闞特唱歌哪,”他回答。“克銳在椅子上扭扭捏捏的,好像聽說叫他唱歌害起怕來,他爹正開口替他唱哪。”
“不錯,我能聽見那老頭子的聲音,”克林說。“那麼他們是沒跳舞的了,我想。朵蓀也在屋子裡嗎?我看蠟光前面有一個人影兒活動,樣子好像是她。”
“不錯,是她。看她的樣子,好像很快活。她滿臉通紅,好像因為費韋不知道對她說了一句什麼笑話,正在那兒笑哪。哎呀!”
“那是什麼聲音?”克林問。
“文恩先生的個兒太高了,他從房梁底下走過去的時候,一跳,把頭磕了一下。文恩太太嚇了一大跳,急忙跑過去了:這陣兒正拿手摸文恩先生的頭,看磕起疙瘩來沒有哪。這陣兒大家夥兒又都笑起來,好像沒有剛才那回事似的。”
“他們那些人裡面有沒有注意到我不在那兒的?”克林問。
“沒有,一點也沒有。這陣兒他們都把酒杯舉起來了,不知道在那兒給誰祝壽哪。”
“不知道是不是給我?”
“不是給你,是給文恩先生和文恩太太,因為文恩先生正在那兒熱熱烈烈地演說哪。啊,瞧,文恩太太這陣兒站起來了,俺想她那大概是要去換衣服吧。”
“唉,他們都沒有理會到我的,是不是,他們很應該不理會。現在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並且至少朵蓀也快活了。他們一會兒就都要出來回家去了,咱們不要再在這兒站著啦。”
他在荒原上,陪著查雷走了一段查雷回家的路,等到一刻鐘以後,他一個人回到自己家裡的時候,只見所有的客人,在他出去的那一會兒裡,都已經走了,文恩和朵蓀也收拾好了要起身。文恩牛奶廠裡的夥計頭兒兼打雜兒的,已經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