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裁判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的部分;那兒的土壤和這兒不同,像荒原這種情況,那兒是稀少的,看不見的。
① 行星和恆星的區別之一,為行星不眨巴眼,恆星眨巴眼。
② 矮樹林和人植林:前者專植小樹,以時砍伐,供薪柴用。後者則由人工栽植,作建築、傢俱材料。
所有的祝火全都微弱了,除了一個,而這一個離他們最近,它跟所有別的祝火比起來,就好像是眾星閃爍裡一輪明月。它佔的方向和下面山谷裡面那個小窗戶恰恰相對。它和雨冢離得實在很近,所以它的本體雖然並不很大,但是它的亮光,卻把雨冢上的祝火比下去了。
這個穩定的亮光,先前就已經惹得雨冢上的人時刻注意了;現在他們自己的祝火既是越來越微,越來越暗,那個亮光更惹他們注意了;就是有些燒木頭的祝火,點得比較晚一會兒的,這陣兒也都光焰低微了;但是這個祝火,卻始終看不出來有什麼變化。
“俺說實話,那個祝火離得真近!”費韋說。“俺覺得彷彿都能看出來有人在它四圍走動。那個祝火只管小,咱們可不能不說它好,實在地。”
“俺都能把石頭子扔到那兒,”一個小孩說。
“俺也能!”闞特大爺說。
“辦不到,辦不到,小夥子。那個祝火看著只管很近,實在可至少差不多有一英里半地遠哪。”
“那個祝火倒是點在荒原上面,不過它的材料可不是常青棘,”那個掘泥炭的說。
“俺看是劈柴;不錯,是劈柴,”提摩太·費韋說。“除了光滑直溜的劈柴,沒有別的東西能這樣耐著。它是點在迷霧崗①老艦長門前那個小崗子上的。那個老艦長真得算古怪;在自己的土堤和壕溝裡面點祝火,叫別人一點兒也玩賞不著,一點兒也近不得!這種老頭子真是糊塗蟲,要不,怎麼會沒有小孩兒,可點祝火玩兒?”
① 迷霧崗:赫門·裡說,“迷霧崗被假設為離雨冢不遠。現已無物可確證那所住宅所在。但有一野塘,與書中所寫相符,可在雨冢北面看到。迷霧崗村則為荒原這塊地方上幾處零散房舍的假名,也已無存。”
“斐伊老艦長今天出了一趟遠門兒,一定很累的慌了,”闞特大爺說,“所以這個祝火不會是他點的。”
“他也捨不得那麼些好劈柴,”那個胖女人說。
“那麼那就是他外孫女兒了,”費韋說。“不過像她那樣年紀,應該不大愛這個調調兒了吧。”
“她的舉動很古怪,自己一個人住在那兒,可喜歡這種東西,”蘇珊說。
“她的模樣兒可真得算夠俊的;”斫常青棘的赫飛說。“特別是她把時興的長袍穿出來的時候。”
“不錯,”費韋說。“好啦,她的祝火願意著就讓它著吧。咱們的看樣子可快要完了。”
“這個火一滅,你瞧有多黑!”克銳·闞特一面把他那雙兔子眼往身後瞧去,一面嘴裡說。“俺說,街坊們,咱們頂好家去吧。俺知道這塊荒原上是不鬧鬼的;不過俺覺得還是家去好。……啊,那是什麼東西?”
“不過是風就是了,”那個掘泥炭的說。
“俺覺得,除去城裡頭,別的地方就都不該晚上過十一月五號,像這樣山高皇帝遠、人少兔子多的地方,更應該白天過才是!”
“你淨胡說,克銳。壯起膽子來!你枉長了個男子漢了!蘇珊,親愛的,咱們倆跳個舞罷——好不好哇,俺的乖乖呀?雖說是你那個巫婆養的丈夫把你從俺手裡攝走了以後,已經過了這些年了,你的小模樣兒還是一樣地俊哪;咱們這陣兒要是不跳,待會兒太黑了,就看不見你那個仍舊很俊的小模樣兒了。”
這話是提摩太·費韋對蘇珊·南色說的;他這話剛說完,一旁看的人們只覺得,一眨眼的工夫,那個女人胖大的形體就挪到剛才點祝火的那個地方上去了;原來還沒等到她明白過來費韋的用意,費韋就把她攔腰抱住,把她那個人整個地舉起來了。那時候,在原先點祝火的地點上,常青棘已經燒完了,只剩了一團灰燼,間或攙雜著些餘火和火星。費韋挾著蘇珊,剛一走到那堆殘灰的圈兒裡,就同她旋轉著舞起來。蘇珊本是一個全身都響的女人;不但她身上架著鯨骨和木條①,她腳上還不論冬天夏天,不論好天壞天,為省鞋起見,老穿著木頭套鞋;所以費韋和她舞著的時候,她那木頭套鞋噶嗒噶嗒地響,她的鯨骨胸衣就咯吱咯吱地響,再加上她自己大驚小怪地亂嚷,因此可以清清楚楚地聽見一場合奏樂。
① 鯨骨和木條:指胸衣而言,婦女緊身所穿,用以支撐胸腰。普遍為兩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