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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遊苔莎的影響,好像都能用手摸得出來。說句實話,她事先本來就達到了一種特別興奮的程度了,她有了這種興奮,就是一個最平常的人都可以影響她。因此她現在在姚伯面前,更身心無處安放了①。
① 她在姚伯面前,簡直身心都無處安放了:暗用《舊約·創世記》第四十五章第三節約瑟的兄弟見約瑟語。她的兄弟在他面前都驚惶得“身心都無處可放”。
戲劇剩下的部分演完了:薩拉森人的頭已經砍下來,聖喬治成了唯一的勝利者了。對於這一齣戲,就彷彿對於秋天長松菌,春天開雪珠花一樣,並沒人加以批評。他們對於這一齣戲,也和那些演員們一樣,一概是拿冷靜的態度看待的。那種樂事,已經理所當然地成了年年聖誕節所必有的東西了,還有什麼可說的哪?
那些演員們,都像《半夜點兵》裡拿破崙的鬼卒①一樣,個個又都悄然無聲、森然可怕地一齊站了起來,按照規矩,把戲劇末尾的悲歌一同唱起來。他們剛剛唱完,屋門就從外面開開了,只見費韋在門坎上出現,他身後面還跟著克銳和另一個人。原來先前那些演員們曾在門外面等候跳舞完結,現在他們三個人又在門外面等候幕面劇完結。
① 《半夜點兵》:為一首詩。奧國詩人兼戲劇家蔡得利慈(1790…1862)所作。詩中說,拿破崙已死之士卒,讓一個鬼鼓手,從墳裡喚起。又英詩人胡得(1799…1845)有一詩叫《拿破崙半夜點兵》,與此詩類似。
“請進,請進,”姚伯太太說,同時克林也走上前去,歡迎他們。“你怎麼來得這麼晚哪?闞特大爺來了這半天了,你跟他住得那麼近,原先我們還想你會跟他一塊兒來哪。”
“呃,俺本來應該早就來的,”費韋說,同時站住了,拿眼去看天花板上的房梁,想找一個釘子,把他的帽子掛起來。但是一看他平素掛帽子那個釘子,已經叫寄生草佔去了,同時牆上所有別的釘子,也都掛著一嘟嚕一嘟嚕的冬青,他只得把帽子搖搖欲墜地平放在座鐘頂兒和蠟箱子之間,才坦然如釋重負。“俺本來應該早就來的,太太,”他又接著剛才那個碴兒說,不過這回的神氣,比先前自然得多了,“可是俺知道請客這種情況,總是亂哄哄的人多地狹;故此俺想,俺總得等到你這兒稍微安定了,俺才能來。”
“俺,姚伯太太,也那麼想來著,”克銳很誠懇地說。“俺爹可急的不得了,也不顧合適不合適,天還沒黑就跑來了。俺對他說過,一個老人家,赴會赴得太早了,簡直就是不大體面;不過,俺的話都是耳旁風。”
“咯勒咯!俺不能在家裡等到玩藝兒都快完了的時候才來!俺一聽見有什麼好玩兒的,就像鷂子一樣地輕快!”闞特大爺在壁爐裡的坐位上,興高采烈地大聲說。
同時費韋正仔仔細細地把姚伯端相,端相完了,對屋裡的客人說:“俺說,俺這個話,你們大家夥兒也許不信;俺碰見他的地方,要是不是他的故土這片荒原,要是是別的地方,那俺一定不會認得是他;他的模樣大大地改變了。”
“你的模樣也大大地改變了,提摩太,而且我覺得你越變越好了,”姚伯一面說,一面打量費韋站得筆直的身子。
“姚伯少爺,你也端相端相俺哪。俺也越變越好了,是不是?”闞特大爺一面說,一面站起來,把自己送到姚伯面前隔著半英尺以上的地方,好叫姚伯仔細把他品評一番。
“俺們自然要看一看你的,”費韋說,同時拿過蠟來,在闞特大爺臉上上下照去。只見闞特大爺,滿面春風,滿臉含笑,故意動唇擠眼,裝作年輕的模樣。
“你的樣子並沒大改變,”姚伯說。
“要是說大爺有什麼跟別人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他越活越年輕了,”費韋斬釘截鐵地補充了一句。
“不過那並不是由於俺自己的能力,所以俺對於這一層並不覺得驕傲!”那位喜歡起來的老頭兒說。“不過俺的荒唐病,可總沒有法子治,俺承認那是俺的毛病。不錯,俺闞特老頭子正是那種人,那是大家都知道的。不過,姚伯少爺,俺要是跟你比起來,可就天上差到地下去了。”
“咱們這裡面,誰也不能跟他比,”赫飛說,他這句讚歎,用的是充沛沉著的低音,因為他就無意於叫它傳到任何別人的耳朵裡。
“實在的,要不是有俺在棒啊鄉團裡當過兵(那時大家都因為俺們俏皮,叫俺們棒啊團),要不是有俺在那裡頭當過兵,那麼這兒這些人,不用說比他差一層的沒有,就是比他差兩層的也找不出來,”闞特大爺說。“即便俺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