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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於某日死去,果然。此處所謂“還有別的人”,或即指此類人而言。
② 愛之後在伊尼艾斯面前出現:愛之後即羅馬神話中之維納斯,生子曰伊尼艾斯,特洛亞城破,從兵火中逃出,遊行各地,欲求一棲息之處。羅馬詩人維吉爾的史詩《伊尼以得》第一卷第三○五行以下說,伊尼艾斯在樹林子中間遇見了他母親,打扮得像一個處女的女獵人,問他話。伊尼艾斯說她不是凡人,一定是神,她不肯承認,只告訴他這是什麼地方等等。說完回身走去;第四○三至四○四行說,那時她那天神的環發也從頭上發出天上的芬芳……她的儀態完全顯出來她是一個天神。
前面已經說過,演員們都坐在一條凳子上,因為大屋子裡沒有地方,所以凳子的一頭伸到了作食物間的那個小屋子裡。遊苦莎一部分因為害羞的原故,特意選了正當中間那個坐位,所以她不但能看見賓客滿堂那個屋子裡的一切,並且能看見食物間裡的一切。克林走進食物間以後,再往前去,就是屋子的暗處了,遊苔莎的眼睛也跟著在暗處看著他。屋子那一頭有一個門,克林正要去開那個門的時候,門裡頭卻有人把門開開了,同時由那兒透出一道亮光來。
那是朵蓀,手裡拿著蠟,臉上灰白、焦灼、惹人注意。姚伯看見了她,就露出好像很喜歡的樣子來,使勁握她的手。“這才是啦,朵綏,”他很熱烈誠懇地說,他彷彿看見了朵蓀,才又靈魂歸竅似的。“你到底想下樓來啦,這我很高興。”
“悄悄的,不是,不是那樣,”朵蓀急忙說。“我只是下來同你說幾句話。”
“不過你為什麼不來跟我們一塊兒玩玩哪?”
“我不能。至少我不大願意。我有點兒不舒服。再說,你既是有一個很長的假期,那麼咱們在一塊兒的時候長著哪。”
“沒有你簡直就沒有什麼大意思。你真不舒服嗎?”
“只有一點兒,我的哥哥——就在這兒。”她一面說,一面作出玩笑的樣子,把手在胸前一摸。
“啊,我母親今兒晚上也許是少請了一位客人吧?”
“呃,不是,不是。我只是下樓來問問你——”說到這兒,姚伯就跟著朵蓀,進了小門,走到門那面的私室裡去了;同時他們把門隨手關上了,所以遊苔莎和緊挨著她坐著的那個演員(原先只有他們兩個看到這種情況)就再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了。
遊苔莎的頭和臉,都一齊發起熱來。她看了剛才那種情況,馬上就猜出來,因為克林剛回家三兩天,所以還沒有人告訴他朵蓀由於韋狄而受的痛苦;同時他又只看見朵蓀仍舊和他離家以前那樣住在這兒,他自然也疑惑不到會有什麼事情的了。遊苔莎馬上就按捺不住,嫉妒起朵蓀來。固然朵蓀對於另外一個人,也許還有溫柔的情感,但是既然她和這位有意思、出過國的堂兄終日廝守,那她對於那另一個人的溫柔感情,究竟能繼續多久呢?他們兩個,既是老在一塊兒,又沒有別的事物分他們的心,那誰敢說,在他們兩個之間,還有任何感情不能很快地發生呢。克林童年時代對於朵蓀的愛,也許現在已經沒有勁頭兒了,但是也很容易復活啊。
遊苔莎對於自己這種改裝的辦法,覺得煩惱起來。另一個女人,正在那兒放光射彩,逞豔鬥麗,而自己卻這樣古里古怪裝束打扮,這不完全是糟蹋自己嗎?她要是先就知道了這番相會的全部影響,那她一定要用盡方法,就是斡天旋地,也要以本來的面目前來赴會的。像現在這種樣子,她容貌方面的力量完全沒法使人感到了,感情方面的纏綿完全隱藏起來了,風情方面的妍媚根本不存在了。她所剩下的,只是她的聲音了;她只覺得她遭到“回聲”的命運①了。“這兒沒有人敬我,”她說。她卻並沒想一想,她既是扮作了男孩子,雜在男孩子中間來到這兒的,那人家就一定要拿男孩子看待她。人家對她並沒另眼相看,本是她咎由自取,並且原因也不言而喻,但是她卻不能認識到,人家這樣作完全是出於不知而為。因為那時的情境,把她的感情弄得過於銳敏了。
① “回聲”的命運:希臘神話,“回聲”本為山林女神,因好多言,為朱諾所惡,遂剝奪了她說話的能力,只許問她話時,她可以回答。她愛上了美少年納隨色斯,但以不能言,無法自通,遂日益憔悴,形銷骨毀。最後只剩了回答的能力,其它一無所有了。
女人也曾由於改穿戲裝,獻身氍毹,而得過很大的好處。像前一個世紀初期扮葩蕾·琵澈姆①的和這一個世紀初期扮麗狄·蘭閨②的那一類漂亮人物,都不但得到愛情,並且還得到公爵夫人的尊榮,那是不用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