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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始對那些給世界帶來巨大傷害的人加深瞭解之前,也許我們應該先思考一下溫斯頓·丘吉爾爵士在二戰結束時所說的話:
“現在戰爭已經結束,我們回頭仔細地探究這段歷史,想要判別出戰爭中的罪犯和英雄。可他們現在都在哪裡?那些發動戰爭的惡棍又在哪裡?…… 我們應該知道,我們也想要知道。我們舔舐著疼痛的傷口,為自己受到傷害感到憤怒,感嘆著我們超常的付出與成就,牢記著我們的權利——我們要求瞭解歷史事實,要求盡到我們的責任。”
沒有人生來就是恐怖分子,也沒有人會因為受到一次打擊就發生轉變。但他們就好像在準備土地來播種的農夫一樣,生活中的一點一滴逐漸讓他們接受了恐怖主義的種子。
奧薩瑪·本·拉登也是如此,他和其他傳播恐怖主義的人和事都會成為歷史。但種子還會繼續生長,恐怖分子還會從田間走過。而之前的一個普通人,從此以後就變成了一個恐怖分子。
納伊瓦·甘耐姆·本·拉登所瞭解的只是那個普通人;而西方人只知道那個恐怖分子。
——簡·薩森
納伊瓦:我的童年(1)
我並非一直扮演著奧薩瑪·本·拉登之妻的角色。我也曾經是個有著少女夢想的純真的孩子。最近,我的思緒常常飄回到那個自己還是小女孩的時候,常常想起自己快樂的童年。
我常常聽到大人們帶著後悔甚至憤怒談起自己的童年,慶幸自己已經逃離了童年的時光。我無法理解這樣的談話,如果可以,我希望回到生命中的最初時光,那樣,我就可以永遠是一個小女孩了。
我和父母以及兄弟姐妹住在敘利亞港口城市拉塔基亞一幢裝修簡單的別墅中。敘利亞海邊的景色很是宜人,海風陣陣,農民在那些富饒的土地上種植水果蔬菜。我們的後院滿是結著鮮嫩果實的綠樹。在那狹窄的濱海平原背後,你可以看到風景如畫的山脈,那裡的果園和橄欖林隨著起伏的山丘呈階梯狀分佈。
共有七個人住在甘耐姆這個房子裡,因此我家無疑是十分忙亂的。我是父母的第二個孩子,和我的哥哥納吉,弟弟妹妹(萊拉、納比和艾哈邁德)關係都很好。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阿里,他比我母親生的孩子們略大幾歲。我父親在娶我母親之前成過幾次親,他和以前的妻子共同養育了阿里。
我和納吉的關係最好,他比我大一歲。雖然我很愛我的哥哥,但是,他和大多數男孩一樣,有著惡作劇的天分,常常弄得我十分害怕。
比如吧,我天生就很怕蛇。有一天,納吉拿著他的零花錢,偷偷溜到集市買了一條塑膠蛇,隨後很禮貌地敲我臥室的門。當我開門的時候,他衝著我調皮地笑了笑,猛地往我手裡塞了個東西,我以為那是一條真蛇,登時尖叫了起來,把整個房子的人都嚇了一跳,我扔下蛇,一邊叫喊著,一邊飛似地跑開了。
我父親那時碰巧在家,趕忙衝過來處理這個危機,還以為是土匪來謀殺我們,最終他卻發現是納吉讓我大喊大叫。而此刻納吉正在驕傲地揮舞著假蛇,父親死死地瞪了我哥哥許久,才想起動用父親的威嚇。
納吉依舊執迷不悟,大叫的聲音蓋過了父親的吼叫:“納伊瓦是個膽小鬼!我在教她如何變得勇敢。”
如果我們能夠預見以後的事情,知道成群的蛇會經常造訪我們在阿富汗山上的房子,我也許會感念我的哥哥。
別墅樓上的陽臺,是我最喜歡的地方,那是小女孩逃離到夢境的絕佳選擇。我曾經花去無數的美妙時光窩在那裡看書。通常,在看完幾章之後,我會用手指按住書頁,向遠處看著,看街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我們所在社群的房子密密匝匝地挨著,一些小商鋪散佈其中。我喜歡端看忙碌的交通,人們在社群中穿梭往來。在他們完成日常的工作後,便回家休息,享受家中的美食,與家人團聚。
我們社群中的很多家庭來自其他地方。我的家人來自葉門,一個公認的美麗而遙遠的國度。從來沒有人告訴我為什麼我們的祖先會離開那裡,但是很多葉門的家庭移民到周邊的國家,因此人們說,葉門的血液流淌在整個*世界裡。通常,我們的葉門祖先是因為貧窮才變賣了牛羊,關閉了房舍,放棄了荒涼的土地,永遠離開了熟悉的城市和舊日的朋友。
我能想象我的先祖們坐在家裡,男人們可能正嚼著加特樹的葉子,炫耀著彎曲的匕首,而女人們,眼睛上塗抹著黑色的眼影,安靜地聽著男人們討論乾涸土地上的挑戰或者那些已經失去了的機會。舊日的香料貿易已經衰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