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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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花色。
父皇似乎是有些醉,他側身一把摟住了楚王的肩膀,吃吃地笑著:“你能來……朕真高興……真高興……”父皇揮著寬大的袍袖,起身指點著大殿:“你看……朕把好酒都拿出來了……就為了招待你……”
楚王微微地垂下了眼睛:“多謝皇上厚愛,臣受寵若驚。”
父皇搖了搖頭,一身玄色繡金色三爪紋龍似乎都隨著他佻達起來,酒氣似乎都噴在了楚王的臉上:“朕能得天下……靠的……就是子房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蕭何……鎮國家,扶百姓,給餉饋,不絕糧道;你……楚王……連百萬之眾,戰必勝,攻必取。”
楚王舉袖子掩著酒觴,敬父皇一杯:“陛下過謙了,陛下雖然不善將兵,卻善將將。”
父皇哈哈大笑,他向我招手:“盈兒……你……過來。”
我忙出列,恭恭敬敬地走到他的身前。
“來來來……”父皇倒了一杯酒給楚王,又遞了一杯酒給我,我上前雙手接住了:“你過來……父皇給你找了個夫子……你還不快拜師行禮……”
我一怔,舉觴依禮跪了下來:“先生,受學生一拜。”
楚王起身,緩緩下座,一手將我扶起:“太子不必多禮。”
一曲曲歌了,曲終人散,宴上的明燭也一盞一盞地滅了,大臣們三三兩兩在宦者們的攙扶下朝宮外走去。
我起身,望著母后孤寂的背影,父皇早就被扶走了,楚王隨後也出了殿。
一陣夜風吹來,我有些恍惚。
對於楚王,我仍在試探;對於父皇,我仍在觀察。
所以當我得知夜裡父皇沒有去戚夫人的桂宮,楚王也沒有回驛站,而是住在了未央宮中的宣室殿,似乎是和父皇夜談時;我便十分孝順地讓宮人熬了醒酒湯,親自端了過去……
宣室殿是清冷乾淨的,外一層蔓布簾,內一層明珠簾,夜風徐來,聲如衍佩。我步入殿內,燈飾案几一塵不染。
我的腳步很輕,雙手托盤,停在門口,
可門口的宦者似乎被摒退了,只剩下父皇貼身的宮人……
一陣夜風吹來,透過被風掀起的簾子,我竟隱約能看到裡面的景象。
楚王站在窗前,星輝下他的面板像白玉一般光滑,神情卻是讓人捉摸不透……宴上他飲了許多酒,卻似毫無微醺的跡象。
父皇靠在後面的寬塌上,似乎是醉酒的緣故,紋龍的玄袍散著邊襟,衣裡的內襯起了褶皺。他的兩鬢已經染上了寒霜,眼角的皺紋卻掩不住眉間的開闊。
父皇的笑聲響亮而粗獷,他似乎在問楚王,又似乎在自問:“看著像吧……自從他眉間多了那點痣,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模樣……跟那個人真是一模一樣……”
楚王的背影有些僵硬,他緩緩地轉過身來,垂下眼不漏出一的情緒,他走到父皇的面前跪了下來,半晌才緩緩地抬起了臉,聲音像是寒窖中的玄冰,眼中似乎有一層迷霧:“稟皇上,並不像。”
父皇微微虛了眼,起身的時候似乎還是有些晃盪,卻終是站穩了,他在楚王面前來回踱步,青龍紋的靴子扣在地上,發出嗒嗒的聲響。
他走到窗前,仰頭望向清冷的明月:“是麼……你棄他投奔朕……到如今也有五年了吧……當初圍他在垓下時,朕一直在等你的兵馬……過了約定的日子,你卻遲遲不來……朕以為……你捨不得殺他……”
“皇上……”
端著醒酒湯的雙手有些僵硬,我一步一步,退了出來,將湯遞給候在殿門邊的宦者。
我步履如常地走出了宣室殿,可心中那個人,卻走的跌跌撞撞……
看著黑夜中鬼魅的樹影……在夜風中吱吱呀呀的搖曳,好像魑魅,又好像饕餮……
背上升起一陣陣戰慄……
我在黑夜中奔跑起來……
冷風割面,背上浸出的細汗在奔跑中被夜風風乾了……
為什麼……這並不是我知道的過往?
注①:其母死,貧無以葬,然乃行營高敞地,令其旁可置萬家。——《史記》
注②:王素慢無禮,今拜大將如呼小兒耳,此乃信所以去也。王必欲拜之,擇良日,齋戒,設壇場,具禮,乃可耳。——《史記》
注③:方辱我時,我寧不能殺之邪?殺之無名,故忍而就於此。”——《史記》
注④:《反經》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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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訓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