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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得了足疾,他自然要去探望,”
我點了點頭,道:“舅父,為孤備馬,孤要去孓城一趟,順便讓楚王來燕王府調養,這裡藥品調養一應俱全,不知比孓城好多少,孤怎能苛待楚王?”
“太子殿下英明。”
馳至孓城府邸時,門前的兵士前來稟報道:“留侯適才前來探望楚王足疾。”
我點點頭:“幾時到的?”
“方至不久。”
我向他囑咐了不要聲張,便自己緩步入內。
邁過一道道門檻,走過一條條閣道,一盞盞明燭在暮靄中,發出微弱的光。來到楚王的閣前,卻見惡來換了一身新衣,直直地挺著脊背守在門口,見我輕聲行步而來,他面露訝異,我示意他噤聲,便自己走到了閣子門前。
隱隱約約,裡面有聲音傳出。
“你行色匆匆而來,想必是收到了燕地的戰報,該是五日前便從長安起身了。你……莫不是怕我反了罷?”是楚王的聲音,帶著點沙啞不耐。
屋中盡是沉默,半晌,才有人道:“不錯。”
清新俊逸,溫雅如沐。
不知為何,我提起的心似乎在聽到他說話的一瞬間,便輕輕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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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謀士(已修) 。。。
胸口酸脹鬱磐,卻留一絲喜意,纏繞盤旋,如睡蓮的盛開。
房中點著燭火,過廊中卻盡是黑暗。我透過聲如行佩的簾蔓,隱約可以瞧見裡面。
楚王只著了一件白色的內襯,絕無靚妝豔服,可在燭光下,仍是一道駭人的風景。他臉上的傲然,似乎更盛了。
只能見到張良的背影,朦朧的橙黃中如一縷清淺的水霧,卻聽他續道:“不想眼見便要進薊城了,卻聽聞了楚王您患足疾。”
楚王挑眉:“你顰眉蹙頞而來,便是為此?”
“是,卻又不是。看到你,如今我總算放心。”
楚王嗤嗤地笑了起來,“你在楚王府時言於我,太子有齊天之志,我在他身邊,定能大展宏圖,可我日夜觀察,卻見他心浮氣躁,口吐狂言,外無金玉,記憶體敗絮,若他都能堪當大任,真是笑話。”
張良嘆了口氣:“可……你若當時留在楚地,如今在皇城梟首示眾的,便不是燕王的頭顱了,你可曾想過?”
楚王閉著眼:“天下蒼茫。一具枯骨,有怎能比上萬世的英明?”
張良身子前趨,輕聲問道:“於是你便以兵刀之險,試於太子?”
“不錯……”楚王放緩了身子靠在塌上,嘆氣道:“我潛神默思半月,才終定此良策……卻不想……乾坤扭轉,竟至於此。”
“韓信……你並非銅經鐵骨,為何將自己置於如此險地?他是一國的儲君,是安定天下的大梁,我只聽聞過斷臂求生,卻從沒有聽聞過斷頭求生,你試驗太子,於斷頭求生何以異?”
卻見楚王緩緩睜了眼,喟然嘆道:“我將兵以來,以詐為上,皆是以少勝多;當年漢王與我戮力同心,漢王雖無將兵之才,卻有容人之懷,我有越矩之處,他也是一笑而過,不以為意。如此胸襟氣魄,方得我傾力相助,以死報效。韓信侍主,若無背棄,必得那人當得起才是。如今薊城一役,我只是略施小計,太子便將我軟禁於此,其胸懷深淺可知。我如今心如死灰,不復有志,憶及當日,痛入骨髓……我,只悔當初未聽蒯通之計,起楚兵盡反。”
“如此說來,到是我害了你了。”
楚王搖搖頭:“若我心中無意,你說再多,我也不會動心。我還是貪了。”他自嘲一笑:“我韓信此生此世,不貪美姬,不愛財物,卻貪功名霸業。求不得,心生怨,終是陷我於此。”
張良輕聲道:“都會好起來的。你想……當年你在項王軍中,情勢比現在危急萬分……”
楚王怔怔地道:“不一樣……不一樣……”
張良不言,沉默半晌,方才開口道:“你臉上這些新傷,是怎麼回事?”
得不到回答,張良續道:“這麼說,是太子劃的了?”張良嘆了口氣:“這說明……太子對你已起殺心,卻憐你才能,不忍殺你。又或盡勘時局,不願殺你。他尚年少,便如此深沉,日後定有可圖。我雖屈蠖求伸,有歸隱之意,但天下大局,無一時不在我心中;韓信,你捫心自問,太子這番薊城大捷,搴旗取將,莫不是天縱奇才?”
“這等小仗,五六年前,日日皆有。他連鼠輩藏荼尚無法擺平,何德何能該我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