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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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失神地望向他,卻見他一臉擔憂地看我,眼圈紅紅的,眼角還有一點晶瑩。
他聲音嘶啞地跟我說:“燕王殿下,您別喝了。”
我嗤嗤地笑了,伸手描摹出他的面龐:“別……別叫我燕王。你以前叫我什麼,現在就叫什麼……”
他的眼睛很深,怔怔地看著我:“哥哥……”
我笑了,便靠著他緩緩地睡了過去。
也許從那一次開始,我才意識到,自己對這個弟弟卻是有感情的。
別說人了,就是小貓小狗養時間長了,還捨不得殺呢。
可是,如今我卻要將他送入死地。
整個房中都亮堂得耀眼敞徹,他似乎拿了所有的明燭燃燒,因為燕王府他誓不再回來了。
“到時你隨著惡來一道去,可讓籍儒遠遠地瞧見你,但萬萬不能讓他近惡來之身。”
劉建點點頭:“我知道,他了解殿下得多,怕露出破綻。”
我一隻手牽著劉建到惡來面前,再次仔仔細細地看了惡來的容貌,果然跟鏡中的我一模一樣。
我轉身將昨夜收到的父皇旨意交在惡來手中,上面寫著父皇狩獵雲夢,讓我率軍去助他的命令。
按禮,所有被敕封的諸侯王皆要在雲夢向天子朝拜,但父皇尚在戰中,只傳書要我率兵助他夾擊鉅鹿。
父皇此舉我看著有兩個目的,一是將我引至雲夢,再作打算,他終究是不放心我。二是將我帶去支援的二十萬軍馬收編。
昨夜我拿到父皇的聖旨後,又和籍儒一番溫存,最後我撫著他嬌媚的容顏,柔聲道: “孤送你去父皇那裡……”
他聞言一怔,有些滯然地望著我,似乎要落淚。
我道,“今日安君先安頓罷,明早發兵的時,孤便帶你啟程。”
“籍儒不想去,籍儒想跟殿下在一起……”
我伸手按住他的唇,輕輕地搖了搖頭。
其實我又何嘗不知曉,一切的一切,都是大局中的一步棋而已。
父皇早就不相信我了,他讓籍儒來,本便是試探我的。
父皇或許只透了那麼點意思,卻被籍儒猜到了八分。籍儒這是兩邊下注了,他既遵從父皇的意思,來試探我;也隱晦地向我表明心跡,說他支援我。
其實他在這件事中的存在,本便是一件沒有價值的事。
也許他只是一枚勝利的勳章,屬於我,或者屬於父皇。
父皇的意思,若是看得透其實也簡單:無論燕軍取道何處,只要我帶著籍儒,行至雲夢與他會和,他便能認定我沒有反;可若是我將籍儒留在燕地,他便忖度我有了反心。
曙光漸漸地鋪上了燕國的大地,原本便集結完畢的二十萬整裝待發的軍隊,在樊噲的一聲令下,往鉅鹿開去,前去援助父皇。
惡來扮成我的樣子,坐在燕王鑾駕中,這幾年來,我讓他不斷地模仿我,如今一般人等,已看不出人皮面具下絲毫的破綻。劉建和樊噲站在惡來的身後,就像曾經站在我的身後一樣。
盧綰坐在另一輛車裡,他非要跟去,只為了看據說是受了箭傷的父皇。
陳豨的謀反和歷史上太不相同了,歷史上這次謀反不久便為父皇的軍隊剿滅。
父皇也因為輕視陳豨,而帶上了劉如意和戚夫人出征,本是打算順便遊玩附近雲夢的美景。
而如今父皇卻敗報頻傳,不知道他意識到沒有,他這次的對手究竟是誰。
韓信,在父皇啟程後,便被母后悄悄送到了鉅鹿。當然,做這件事的人同樣是當年我讓惡來幫我練的死士。他們挖通了一條地道,直直地連線著皇宮和楚王府。
當年我還未征伐匈奴,尚在長安時,一共做了兩件大事;如今,它們卻發揮了巨大的功效。第一件事便是操練死士,我讓惡來除劉建外教養了大批流浪的孤兒。用更為嚴厲的方法訓練他們,不求生存,只求功成。傳授的皆是些狠辣的武功氣門。第二件事便是在練兵佈陣等軍事訓練中,對我的嫡系部隊全部施用專門針對諸侯王作戰特點的制勝之法。
不想……我一直心念蕩平諸侯王,卻只准備了一手。我確能戰勝諸侯,卻擋不住冒頓單于的飛騎。
為了此事,我曾在燕王地暗暗反省了很久:我究竟是不是該把我計程車兵,個個磨礪成善於步兵作戰攻城,卻不善曠野衝殺?
但行局此處,如今他們終於如我所願般發揮了效果。
大幕緩緩地拉下,它動用了幾乎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