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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軍,算來應該是我在二十里開外的時候,才匆匆忙忙從大營中整裝而出,來迎戰的。
號角又起,卻見長安城門門戶大開,有一隊軍從梁軍的背後繞了出來,我看的清清楚楚,領頭的那個便是呂釋之。他帶領的人馬,該是御林軍了。
他雖在我當了燕王后,便賦閒在家;但看來戰爭的威脅,能讓啟用任何人成為可能。
再者母后也在京中,萬無一失。
兩支皇軍攔腰截斷了數萬梁軍,肉體與肉體的廝殺,響徹在長安外的原野上。
人骨片刻便堆積。
直到夜的沉沉霧靄中一片孤寂,一切都再次歸於暗沉。氤氳的黑煙浮起,山沉遠照,十數萬雄師橫于山野。
我不禁笑了,如今,父皇是不是也正在和名為鉅鹿郡守管轄,卻實為韓信所指揮的軍隊,這般廝殺?
青煙冥月,野山殘火。
殷紅盡頭,便是長安。
長安,我走時只留下了沆瀣橫流般骯的記憶……
不知那城內的斑駁的琉璃,被燻黑的片瓦,是否還如我走時那般汙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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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劉邦番外 帝王歿 。。。
當年我還在當亭長的時候,狹辱諸卿,待人侮慢。因為我從來瞧不上他們,我胸有大志,但能識得英雄的人卻很少,就連我自己的老父都罵我整天遊蕩,不事生產,不務農管家,好吃懶做。他不喜歡我而喜歡我的二哥。雖然我並不在意這等小事,但心中總歸會有些不舒服。
只有我的同僚蕭何和偶然結識的呂太公用欣賞的眼光看我,讓我心中很是受用。
呂太公看重我,把他待嫁閨中的女兒許配給年近四十的我,我從此便有了一個家。
那個女人和我見識過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樣,她不會依靠我,不會仰仗我,不會向我撒嬌,她只會默默地將一切為我做好。
無論我多晚回家,她的炕頭總是熱的;
無論我在外遊蕩到哪裡,她總能找到我,並給我送飯和酒;
無論我什麼時候帶朋友到家裡去,家裡永遠井井有條,有煮熟的飯食等著我和我的朋友。
樊噲盧綰他們,會熟絡地叫一聲“嫂子”,蕭何會欣賞地看著她,喊一聲“弟妹”。
其實新婚的時候,我和她並不是這樣。那時我總是變著法逗她,她只有十六歲,她會笑,會羞臁,會開心,望著我的眼睛好像會說話。
那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時光之一,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年輕和善解人意。更是因為她對我的意義——從此以後,我劉三兒是個成過家的人了。
可接下來的日子,卻讓我不禁漸漸疏遠了她。
我在外面的女人們,無論是曾經的還是現在的,我在她們的心目,都好像四處遊蕩,劍不留行的豪俠。
但她不一樣。
她看見過我被我的父親追著滿院子打,而她卻不得不從中勸解;
她看見過我因拿不回家俸祿而揭不開鍋,不得不拿著她在家種的糧食甚至嫁妝出門去變賣;
她看見過我因為不事生產而被人嘲笑,和對方大打出手,滿身狼狽……
她望向我的目光漸漸變深了,深潭般的眼眸似乎讓她從一個十六歲的少女一下子變成了一個歷經滄桑的女人。
但即使如此,她也從未向我埋怨過。
她從來不說什麼,她永遠只是做,把我目所能及的一切都做好。
她本可以請求和離,這在里巷間是極其尋常的事,但她卻沒有這麼做。她默默地靠在我的身後,雙手環上我的胸膛,像在安慰我。
不知為什麼,每當對上她的眼,我總覺得沒有底氣。我厭惡這種感覺,回家得越發少了。
後來她生了兒子女兒,便一心都撲在了他們身上,對我也沒有了初嫁時的嬌弱,做事總是拿捏的恰到好處,望向我的眼神也不再是期盼和滿懷悸動,卻是越發沉穩了。
這並非是一件值得男人驕傲的事。
後來我也想明白了,原來這便是所謂的妻子。
我仍是在外進行我的未竟之業,身後的家事也像過眼的雲煙一樣,湮沒在戰火紛飛的兵荒馬亂中。
我的心中,也漸漸地浸滿了對未來願景的憧憬,而非對過去的踟躕。
我招兵買馬,擴大勢力,有人對我說,她和我的兒子因為我在外舉了反旗而身陷大牢。當時我聽了,只是覺得以她的性子,一定能挺得過來;我甚至能猜想到,即便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