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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真金背上。真金大駭,回身看時,就見趙迎背心插著一支極長的羽箭……
真金抱著頭啞聲道:“正中要害!只來得及說出求我照看她的女兒,便……便氣絕了。此刻,董太妃正在那裡安慰許敏,可憐……小姑娘悲傷得暈過去好幾次,醒來的間隙,一直說是自己害了母親——我實在不能明白,她為何要救我……”
蘭芽原本心中難過,但聽到真金說“她為何要救我”,忽然一凜:
是啊,大宋公主,為何要捨命救護蒙元的皇子?這實在是奇怪得很了!
她一念及此,為趙迎的悲痛之心暫時略減,慢慢思量起此事的匪夷所思之處。
她與趙迎只是那日她上門來求真金時見過一面,再有便是昨日冬雪所說她的女兒許敏之事。她此刻自然而然將兩件事放在一處思索,這麼一想,登時便倒抽了一口涼氣——
趙迎此舉,斷斷沒有第二個解釋,她分明是要用自己一條性命為女兒換取終身依靠!
蘭芽轉眼間出了一身汗,用力地咬著嘴唇,緊張地琢磨這個想法:
以趙迎的眼光看這位寬和仁厚的蒙元親王,那正是個絕佳的依靠——萍水相逢,便肯施以援手,鄭重對待,那麼再加上救命之恩,可以想見,真金絕不會薄待她的女兒。
不薄待,便怎樣?
若冬雪的猜測對頭,她的女兒許敏果然對真金一見傾心,那麼真金能好生尋個妥善的人家將她嫁去固是最好,便留在身邊,納入東宮為妃為嬪,雖自己萬萬不願,但畢竟是遂了女兒的心願,也不為失策。
只是——蘭芽輕輕搖頭:
當時的情形乃是箭在弦上,絕不容人多想,就算她能在這千鈞一髮、電光石火的片刻想通這一連串兒的聯絡,就算天下父母愛子之心感天動地,生死以之——這捨命的決斷,是頃刻之間做得出的嗎?
啊——
蘭芽忽然心中一悚,幾乎喊出聲來:
難道,那刺客與她本是一夥的?她早知今晚定有人來,是做足了一死的打算擋了那一箭?
這個念頭在腦中只是一轉,立刻便覺不對:若要行刺,一人一箭足矣,無須費這麼大的周折,更不會將女兒和太妃安置在這裡。
那麼,刺客與她無干是肯定的了,可是……
蘭芽還是覺得趙迎的舉動太過令人吃驚,實在難以想象。她瞥了冬雪一眼,見她正瞪大了眼睛聽真金說話,顯然全沒將這兩天發生的事聯絡到一處。
除非——
蘭芽忽然心中一動:除非她是早就不想活了!
蘭芽想到這裡,立刻豁然開朗:
趙迎是亡國的公主,又受了那般的屈辱,想一死了之,絕不令人意外。
而正因為死志早萌,再加上知曉了女兒對真金的心意,看見弓箭的那一刻,她才能當機立斷,毫無半分猶豫。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臨死之際,心心念念放不下的還是兒女。
蘭芽心中一酸,想到了自己的母親:若是換了母親,能做出這樣的事麼?
那自然是能的,換做母親,或許還肯為自己忍辱活著。可母親早不在了……
這時,真金忽然“啊”了一聲——原來他也猜想到了趙迎的用意:
“她……她是要求我照顧女兒啊!”
他閉目嘆息:“只是又何必如此?我早答允過替她母女打算啊。”
冬雪聽了這句話,眼睛一亮,大聲道:“她不是要你照顧女兒,是要你……”
蘭芽忙喝道:“別說了!”她眼風瞥過,清清楚楚瞧見她後頭沒出口的是一個“娶”字!
真金詫異地瞧了蘭芽一眼。
冬雪頓了一頓,恨恨道:“她不是要你照顧,是要‘好生照顧’!最好……最好像照料親妹妹一樣。王爺,你認了她作妹子好了,好教公主九泉之下能安了心!”
真金聞言有些茫然,不明白一向沉默寡言的冬雪為何忽然像變了個人一樣。
蘭芽是因事涉女子名節,加上趙迎新逝,尤不願此刻提及昨日之事,所以才喝住冬雪。不想冬雪一句話嚥下去,即刻又想出了一句,並且比嚥下的那一句更加厲害——不但絕無背後中傷之嫌,且釜底抽薪,要徹底斷了許敏的指望!
蘭芽不由也微覺奇怪——冬雪何以對這件事如此耿耿於懷、忿忿不平?
真金卻哪裡能想到冬雪的用意?搖頭說道:“她是趙宋皇帝的外孫女,認不了妹子的。不過我拿她當妹子待,絕不讓宣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