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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神器。仁宗而後,每年醫官院都要依據銅人測試醫官。考試時將水銀注入銅人體內;將銅人體表塗上黃蠟,遮蓋經脈穴位。應試者下針時,一旦準確扎中穴位;水銀就會從穴位中流出。而若認穴不準,則針刺不進。
忽必烈聽了這個故事,對宋人的醫學造詣極為推崇。其後金人攻破汴梁,“天聖銅人”一度落入他們手中。再後來,其中之一流傳民間,下落不明,而僅剩的一具,終為我大元所得。
真金想到這裡,不由感嘆:漢人雖怯懦軟弱,但於醫學、建造、紡織、雕刻、天文、地理等等確是有許多真知灼見。來日天下一統,自該當好好整理開掘,以便為我所用,造福萬民。
他負手而立,從視窗眺望藍天,心中陡然升起了豪情:以蒙古人的胸襟氣魄,再加上宋人的聰明智慧,定能創立一個亙古未有的泱泱大國。自己生逢其時,貴為皇子,又是聖心默定的儲君,何愁不能大展抱負,在天地間一吐大丈夫之氣!
他意氣風發想到這裡,忽又往回想到了蘭芽身上:若屋裡頭躺著的這名女子終有一日肯委身於我,將來我與她生下的孩兒,豈不是坐擁兩家之長,而無兩家之短!那該是何等的美事!
若能生個男孩兒,必然調皮聰敏,若生個女娃兒,定然像娘一樣玉雪可愛……
真金面帶微笑,口中唸唸有詞,正想到美不勝收之處,忽然蘭芽在裡頭重重地哼了一聲,跟著店家娘子驚慌失措地叫喊起來。
真金立刻推開門,兩步便跨到了床前:只見蘭芽一隻纖足還握在那大夫手上,大夫滿頭大汗,手裡一根短針閃閃發亮,上頭並沒有血跡。
再看蘭芽,胸前白衣上點點血痕鮮豔刺目,正緩緩洇開。下唇上一道深深的傷口還在不斷向外滲血,不問可知定是熬痛不過時自家咬破。
店家娘子一隻手攥著蘭芽的胳膊,另一隻手已在偷偷拭淚,口中含糊埋怨:“這哪裡是治病,活脫脫就是上刑!可憐這麼個嬌嫩的女娃兒,簡直就是雪團兒捏的,這是生了什麼了不得的病啊要受這樣的罪?”
真金見了這等慘狀,心頭一痛,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我們不治了,大夫您請罷!”
那大夫聽了這話,也不生氣,搖搖頭道:“這才只一針,若要見效,總還得扎個十來日。罷了,罷了!你們另請高明罷!”
說著整理好藥箱,背起就走。
真金蹲下|身去,溫柔已極地看著蘭芽的眼睛,輕聲道:“都是我不好!我即刻叫人去請最好的大夫來,定不教你再受這樣的罪!”
不待他吩咐,特以魯已在外頭大聲道:“我這就去前頭市鎮看看,公子你好生照看姑娘罷!”說著“咚咚咚咚”已是大步下樓去了。
再過片刻,店家娘子也悄沒聲兒地出去了,臨走輕輕帶上了門。
真金柔聲道:“讓我看看,紮在哪裡了?”說完也不待蘭芽同意,坐到床尾抬起她右足仔細察看:只見前腳掌正中央處有一個極小的針孔。
他握住她腳腕時,只覺這隻腿不由自主地向後一縮,正是餘悸猶在,不堪回想的情狀。真金見她如此,更是後悔,茫然中情不自禁抱起了她的上身緊緊摟住,像愛撫小女孩兒一樣在她臉頰上深深親了一記,口中顫聲說道:“傻孩子,你受苦了!”
他一吻之下,倏地驚覺,忙放開她身子,欲待說句什麼來解釋,卻聽蘭芽低低說道:“王爺,我想要九歌!”
真金忙道:“好,好,我這就叫人接她來……”說到這裡,面上一紅,支吾道:“原已叫了人去,到現在沒回音,想是……想是沒找到,我叫他們再去找!很快,你放寬心!”
蘭芽垂下眼簾道:“多謝你!”
真金看著她小扇子般的睫毛閃了兩閃,眼窩中漸漸霧氣氤氳,不免心疼地說道:“又怎麼啦?還疼?”
蘭芽緩緩搖頭,默不做聲。
真金放柔了聲音道:“等你養好了病,到了臨安,我……定然我放你去見他——你……你始終不信我麼?”
蘭芽悽然道:“我信!”
第二日傍晚,特以魯滿頭大汗趕了回來。身後跟著一輛馬車,裡頭擠著四位郎中,都是從數十里外的嶽州半請半綁了來的!
四人怨聲載道,一個接一個地去瞧病人,出來後有的忙於訴苦,有人只為邀功,但診斷的結果卻是大同小異:都說必得針灸——穴位或有不同,但無一落了足底的湧泉穴!
眼見這一日過後,蘭芽更加虛弱,真金再無良策,只得點頭同意針灸。
只是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