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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是不靠譜的——比如在被刺卡的時候喝醋或者哽飯。
“我……我不是故意的。”霍改往後縮了縮他那嬌小的身板,努力發散出我很無辜我很可憐之類的訊號。
“我知道。你喉嚨裡的刺可下去了?”陳柏舟掏出方巾,默默擦掉一臉醋,表情無比淡定。
霍改眨巴眨巴眼,可憐兮兮道:“嗯,喉嚨裡已經沒感覺了。對不起。”
“不用怕,我不會怪你的。”陳柏舟安撫地笑了下,視線剛剛與霍改對上,卻是有些不自在的別開了頭:“我先去清理一下,還請萬公子自便。”
說罷,陳柏舟起身,出了屋。
霍改默默低頭……撿起碗筷,接著吃。死也要做個飽死鬼!
一盞茶之後,霍改悠然起身,走出花廳。有丫鬟湊上前來,躬身問道:“萬公子可有何吩咐。”
霍改哀嘆一聲,黯然道:“之前在下對陳大人實屬冒犯,縱然坐在這裡也是食不下咽。不知現下陳大人在哪裡,等大人整理完畢,在下想第一時間向陳大人鄭重賠罪。”
丫鬟飛速掃了一眼肉已然被挑了個精光的飯桌,深刻地理解了一把食不下咽的含義。隨即柔聲道:“公子無需如此,我家老爺並未介懷。在老爺回來之前,萬公子不妨在這庭院裡走走看看,消磨下時光。若是有什麼需要,院子裡總是有人的,您只管吩咐就是。”
霍改禮貌地點點頭,招呼站在一旁的丁鵬跟上,便施施然走入了花茂竹修的庭院。
走出幾步,遠了陳家僕役,丁鵬緊張道:“三少,您那麼對陳大人人,他會不會為難於你?要不咱先告辭吧!”
霍改眼波微動,低聲道:“他應該沒生氣。一個丫鬟哪裡有資格放我在庭院裡逛,必然是得了陳大人的囑咐,特地守在門外的。丁鵬,你想想那丫鬟是什麼時候來的,是否如我所言?”
丁鵬回想了一下,面上多了幾分恍然:“三少睿智,那丫鬟確實是在陳大人出去之後才過來守著的。”
“我就說嘛,我都裝哭給他看了,他要再不原諒我他就不是陳柏舟了。”霍改輕笑了一聲,常穀風只要一哭,就算要吃人肉陳柏舟都能給他親手獻上。爺之前哭得如此梨花帶雨,陳柏舟要還能硬下心腸來,那就有鬼了!
丁鵬埋頭看地,三少,您能別把裝哭說得那麼理所當然麼?您一個爺們兒拿這等伎倆當處事手段真的沒問題麼沒問題麼!
“不過,即使他原諒了我,心中必然還是有些介意的吧?”纖長的手指在雪白的下顎上輕輕摩挲,漂亮的眼微微眯起,霍改喃喃道:“要是今後每次他一見我就想起噴醋這一檔子事兒可就遭了。”
丁鵬看著自家三少那盤算的模樣,有點兒背脊發涼。
“為了去除異味,以陳大人的性格,這會兒應該是在沐浴換衣吧?”霍改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後,轉頭看向丁鵬:“丁鵬啊,你知道若是在白紙上不小心滴了點墨要如何才能讓人將這點墨忽略過去麼?”
“若是紙張足夠好的話,興許用水多涮兩遍就能將墨色變淡。”
霍改搖搖頭:“不,最好的辦法,是塗上一大片墨,有了對比,誰還會注意之前那小墨點呢?”
丁鵬一時間寒毛倒豎:“三少,您想怎麼樣?”
霍改純良一笑:“小叮噹,你有侍郎府的地圖麼?”
“有啊。”丁鵬一臉茫然地打懷裡掏出一張紙捲來。
“你還真有啊……”霍改接過紙卷,唇角止不住地抽搐:“為什麼你會帶上這個?”
丁鵬老實道:“老爺說要是您惹了什麼事兒,有了這個也方便逃出來些。”
“……”霍改埋頭看圖,遮住那一臉的扭曲。在萬思齊眼裡,爺到底是個神馬形象啊?人人喊打的耗子麼?!
話說這頭,刺史府浴房。
青石獨砌的小屋,大理石板鋪地,漢白玉的貼磚圍成了一個可容三人左右的小浴池,池內有竹管與屋外相接,熱水便是自那裡不斷送入,潺潺流入浴池中。
水霧沉沉地瀰漫,冷清的香隨著水霧在房裡浮浮沉沉,明媚的日光透過屋頂的琉璃瓦,映著波光粼粼,有如鎏金。男子的墨髮在水裡鋪散開來,婉轉墨色,細碎金彩,隱約身影,氤氳白霧,稠密地交織成一卷華章。
眉目清俊的男子歪在池邊,隨手捏著澡豆,眉頭微微皺成不著痕跡的弧度,帶著幾分氣惱的味道。
“吱呀”有誰推開了雕花的木門,香霧中只見得來人模糊的身形,恍惚而纖細,腳步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