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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窮鄉僻壤,從未出過遠門,對中原風土人情相當隔膜,因此不大通世故。且不喜歡被人同情,所以說話行事在常人看來,實在有些奇怪和可笑。
霍丹晨見她如此執坳,臉上不禁露出苦笑。正不知該如何說話才妥,忽聽旁邊一個老婆婆說道:“姑娘,這位公子雖是出於好心才勉強要買馬,姑娘只因為他是勉強要買,就不肯把馬賣給他,那麼請問:誰又當真要買你這匹又老又瘦又有病的牲口呢?”眾人聽這話有理,也紛紛幫著勸說田竹娥。蔣平雖未開口,但心裡也暗贊霍丹晨心有俠義。
田竹娥見大家都勸自己,加之又心痛白馬,便漸漸心動了。正要答應,忽聽一人高聲喝道:“閃開!閃開!我大師兄來了!兀那女子,你打了人還敢在街上逗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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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是一驚,看那發話之人,卻是一個黃衣青年喇嘛。在他身後還站著五名喇嘛,年紀穿著都差不多,所以也不知誰是他的大師兄。除這五名喇嘛外,另外還有兩名頭陀。其中一人年約五旬,雙眼血紅,眼珠突出。另一名頭陀三十上下,是個瘦子,右邊臉上從眼角到上唇有一條可怕的疤痕。看二人相貌猙獰,又都帶兵刃,圍觀之人哪敢招惹?紛紛閃開,替他們讓出一條路來。
這一夥人大剌剌地走到場中後,其中一個身材微胖,面板白乎乎的喇嘛合十說道:“小僧演葦,五日前在那個破廟牆後被姑娘打傷的是我師弟達儲,小僧想問一句:我師弟什麼地方開罪了姑娘?以致姑娘用刀將他砍成重傷。”
田竹娥聽了臉上一紅,低聲道:“你自己去問你師弟!我不跟你多說。”原來那日黃昏時分,她路過一個破廟時,見道上無人,便到廟後一片林子裡去小解。不料這演葦喇嘛的師弟達儲竟先到一步,也剛在林子裡解完手。見一個女子牽了馬進林,吃了一驚,隨即猜到她進林用意,登時大起色心,躲到一叢灌木叢後去偷看!結果卻被田竹娥的白馬發現了,這白馬十分通人性,知道對方不是好人,於是長聲嘶叫,向主人示警。田竹娥登時發現了企圖佔自己便宜的達儲。達儲見已經敗露,欺對方是個單身女子,索性現身調戲。田竹娥又羞又怒,拔出柳葉刀,與之動武。那達儲拳法倒不是太差,卻敵不住田竹娥的柳葉刀,被一刀砍中右大腿,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田竹娥將他教訓一頓後,便即離去。
演葦見對方不肯說,便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了,我師弟見你的馬很瘦,就笑了幾聲,你聽了也不說話,突然拔出刀來,冷不防將我師弟砍倒!”田竹娥聽了又羞又氣,道:“不是!你師弟說的是假話!”演葦冷笑道:“那你說是怎麼回事?”田竹娥小聲道:“我不說,你去問你師弟。”
霍丹晨聽了兩人對話,再看田竹娥神色,已隱隱猜到幾分。乾咳一聲,說道:“這位大師,請問你們是從烏斯藏來的麼?”演葦冷笑不答。剛才那個發話的師弟問道:“我們是從烏斯藏來的又怎樣?”(作者按:當時西藏叫做烏斯藏)
霍丹晨道:“在下雖然並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想來中間必有不便明說之處……”他話猶未完,一個身材高大的喇嘛便截口喝道:“你既然不知道就莫要開口!你是什麼東西?在我大師兄跟前,也有你說話的份?”
霍丹晨聽了心裡有氣,但見他們人多,且又不知對方深淺,所以忍了一口氣,道:“天下事都抬不過一個理字,在下雖然並不認識這位姐姐,但看她不似不講道理之人,只怕這中間……”那高大喇嘛又粗魯地打斷他話頭道:“你連人都不認識,就知道人家不是不講理的人?她是講理的人,難道我師弟就是不講理之人?快給佛爺我滾開!”話音未落,一隻醋缽般大的鐵拳已呼地照霍丹晨胸口打去!
霍丹晨後退一步,右臂一格,架開來拳。那喇嘛不意對方竟有武藝,吃了一驚,變拳為爪,順勢便來拿他手腕。霍丹晨並不縮手,手臂反而往前伸出,那喇嘛的手剛觸到他的衣袖,霍丹晨的拳頭已經到了他心口半寸處!但霍丹晨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並不再向前,只把拳頭停在他心口前,意示自己手下留情。
不料那喇嘛卻不領情,大喝一聲,抓住霍丹晨衣袖,猛力往外一帶!霍丹晨沒料到對方如此無賴,吃了一驚,要變招已然不及,竟被對方推了出去,撞到了圍觀之人身上。眾人見動上了手,驚呼四散,站到遠處觀看。蔣平見狀暗暗叫苦,已預感到今日要出大事。但身為師兄,於公於私,都沒有袖手不管之理,只得硬著頭皮搶上前去,護在霍丹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