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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平聽了這一段話,才明白此事原來還與苦鍛有關,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是好。苦鍛問道:“你是回屋休息,還是再坐一會?”蔣平道:“我已經躺在病榻上睡了整整兩天,現在睡不著,再坐一會。大師您請自便吧?”苦鍛嗯了一聲,沉吟小會,忽道:“我去拿樣東西給你看。”說完起身離去。蔣平目送他背影走入院子最東邊一間屋子裡,心中暗暗猜疑。
過不多會,苦鍛重回到院中,蔣平見他手裡拿著一塊雪白的手帕,更其納悶。苦鍛將摺疊好的手帕一層層展開,原來手帕裡竟包著一根細若蚊腳的銀針。
蔣平聳然變色道:“這……難道就是刺傷我的那根針?可是……兇手刺傷我後便將針拔出了,難道她沒有帶走?”苦鍛道:“這不是刺傷你的那根針,而是另一根針。不過,從你傷勢分析,我可以肯定:那根刺傷你的針和這根針一模一樣。”蔣平道:“哦!請問大師,這根針又是如何到了大師手中的?是那兇手不小心丟失在頂閣上面的麼?”苦鍛道:“不是。這根針是從‘徐公子’的屍體上拔出來的。”
蔣平一驚,“徐公子?難道就是那個……帶陸小姐頭顱骷髏來的徐公子?”苦鍛道:“正是。”蔣平道:“他也死了?”苦鍛道:“是。不過、可能蒙正沒有告訴你,她其實是一年輕女子。”長嘆一聲,接道:“我們開始都以為她是失足落崖而死的,但我從她左腿上找到這根針後,我們就明白她實際是被一個女人殺死的!”
原來方丈帶眾人趕到“徐公子”屍體邊後,袁海寧便立即檢查了死者的遺物――那把摺扇和長劍。劍很華麗,劍身長約三尺,劍柄、劍鄂、護手都是純銀打成,雪白的劍穗雖然已被河水沖泡得慘不忍睹,但還是可以看出質地非常華貴,因此完全有理由判斷死者生前是個喜好裝飾和虛榮的女子。寶劍護柄上面兩寸處刻著兩個篆體小字:小蓮。雖然僅憑這兩個字,尚難確定死者的身份,但顯然此女應是富家女子。
袁海寧看了一會寶劍後,又走過去拾起落在水邊的那把摺扇。小心地慢慢開啟,只見上面繪有一副水墨山水圖,但因摺扇已經破毀和被水打溼透,上面的圖畫和題跋都已一塌糊塗,只開頭幾句詩還能分辨: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下面的詩句大半已經模糊不清,中間只有幾個字勉強可辨。但從前面四句看來,顯然扇子上抄錄的是先秦《詩經。秦風。蒹葭》這首詩歌的詩句,詩句後面還有三個圖章,可惜已經無法分辨,只有最下面一個小小的圖章還隱隱可看出其中一個字是個“朱”字。從那些詩句的字跡看來,寫字之人應是一個男子,他將詩經裡的這首詩歌抄在扇子上送與此女,想來應是一個愛慕她的男子。
大家看過長劍和扇子後,均未說話,只在心裡暗想:這個名叫小蓮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因為在場諸人都是出家人,不便去翻弄女子的屍體,袁海寧只好代勞,他忍住惡臭,蹲下去檢查女子衣服裡是否有別物可以揭露其身份和來歷。和尚們見她將手伸進小蓮的衣服裡面去摸索,都閉上眼睛,默默低宣佛號。但讓人失望的是,袁海寧在其衣服裡也沒找到有價值的線索,只摸出一條手絹和一包已經黴爛的瓜子。手絹雖然很精緻,但除了證明死者家世較好外,別的什麼也不能證明。而那包吃了一半的瓜子,除了可以推想出死者生前比較喜歡吃零食外,似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正在這時,苦文大師帶著智玉到來。果如所料,智玉看了屍體後,立即認出對方便是那個“徐公子”。方丈嘆息一聲,吩咐智空說:“回頭叫上幾名弟子,帶上鋤頭,就在附近找個地方將她掩埋了罷。”安排完畢,眾人正要回去,忽見苦鍛快步趕來。方丈見他不召自來,微感詫異,卻聽苦鍛說道:“我聽說發現‘徐公子’屍體後,立即前去察看了失足痕跡,雖然痕跡很明顯,但我還是有一種預感,懷疑她可能是被人殺死的,所以想來確定一下。”原來苦明和尚以前在唐家堡只做過算帳先生,對醫學並未涉獵,但為了女兒之事,卻從此醉心醫術,自然要經常向庫房執事苦鍛請教醫術方面的問題,因此兩人交情比其他同門要厚。苦明圓寂後,苦鍛心裡一直很關心那個“徐公子”的下落,聽說她被摔死,自然要親來察看。
方丈知他們情誼深厚,見師弟要驗屍,不便相阻。知道師弟驗屍必然要*對方衣服,雖然出家人四大皆空,但終究不便看女子身體,長嘆一聲,說道:“師弟自己檢查吧,我們先走一步了。”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