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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丹晨道:“事情還得從那次我對你的誤會說起,那晚,我沒去塔林……”於是將自己與袁海寧因手帕而起的故事細細說了一遍,只是其中自己洗澡被看見以及別的一些尷尬情事則要麼不提,要麼變個說法。這些事情說起來本就錯蹤複雜,霍丹晨又要極力遮掩或者辨解自己與袁海寧之間的微妙關係,自然更是說得纏夾不清。
蔣平精神本就很差,所以聽得十分辛苦,好在他是一個心細如髮的少年,對男女之事也朦朧懂得,雖然霍丹晨極力替自己分辨,甚至故意“歪曲事實”,他也能從她閃爍的言辭和不時羞紅的臉龐上猜出事實的本來面目。想到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她竟然在暗中與另一男子有秘密交往,心裡不禁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本來他中途已感體力不支,昏昏欲睡,想告訴對方自己不想再聽,但又害怕霍丹晨疑心自己是在吃醋,只得強忍睡意,不動聲色地苦苦支援。當霍丹晨講到前夜自己與袁海寧、慧始去挖塔林旁邊那片樹林之事時,蔣平終於再也支援不住,兩眼一閉,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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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平再次醒來時,已是深夜。透過半開的窗戶,只見深藍高遠的夜空上,只有三顆星星和兩朵白雲,靜靜地陪著寂寞的冷月。月光靜靜地照在山林、屋脊、和院外那一棵柳樹上面,將婆娑的樹影投射在白亮的地上,把院子襯托得更加靜謐。晚風習習,柳枝輕輕隨風搖曳,沙沙沙的輕響聲,彷彿情人在低語。
蔣平自覺精神比第一次醒來時要好許多,雖知此時是深夜,卻不想再睡,於是索興穿好衣服,開門走到院子裡,坐到竹林下一條長凳子上去納涼和想心事。
一個人沉思默想了也不知有多久,忽聽背後有人低低咳嗽一聲,蔣平吃了一驚,回頭看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這人竟是孫蒙正的師父苦鍛大師!“大師!”蔣平激動地低喚一聲,正待站起來行禮,苦鍛大師忙用手示意他不用站起。走過來在他對面一把竹椅子裡坐下,問道:“小檀越精神好一些了吧?”蔣平道:“是,覺得好多了!大師你怎麼在這兒?”苦鍛微笑道:“我每日都在這裡。”
原來苦鍛大師便是庫房的庫頭,也即小和尚智生的師父。苦鍛大師一生共收有三名弟子,大弟子名叫高炎涼,跟二弟子孫蒙正一樣,也是一名俗家弟子,現在洛陽經營一家鏢局。二弟子孫蒙正滿師後,雖然沒有象師兄那樣自己創業,但為了生計,也先後做過鏢師和武館師傅。兩名弟子雖然有時也會回寺來看望苦鍛大師,但畢竟再不能象往日一樣侍奉師父了。眼見相伴自己十餘年的兩個徒弟先後離去,苦鍛大師雖然嘴裡不說,內心深處卻頗有一種寥落之意。孫蒙正滿師後,他便再未收弟子。前年,小和尚智生被分配到庫房做雜事,苦鍛大師發現這個小和尚不愛武功,卻熱愛醫術,心中不禁暗暗欣喜。原來苦鍛大師雖然武功高強,但真正讓他喜歡和感到自豪的卻不是武功,而是醫術。可惜前面兩名俗家弟子一個喜好武功,一個醉心書法,沒一個對醫術感興趣,苦鍛大師雖與他們情同父子,但見他們對醫術不感興趣,內心深處不免有種寂寞感。突見這名小和尚真心熱愛醫術,怦然心動,不動聲色地觀察他兩年,確定他品行端正、心無雜念後,終於破格收下這名小和尚做了自己的關門弟子。以小和尚的年紀和入寺時間,本來應當排為慧字輩,但因為成了苦鍛的弟子,竟成了智字輩弟子,年紀雖小,輩份較卻高。
蔣平聽了苦鍛大師的話,不禁一驚,問道:“啊,難道大師也是智生小師父的師父?”苦鍛微笑道:“不錯,他是老納的關門弟子。”蔣平佩服地道:“孫先生走得倉促,有好多話都沒來得及說,所以我一直不知道大師原來是在庫房!更不知道大師便是河南第一名醫!” 苦鍛聽了皺眉說道:“什麼河南第一名醫?你一定是聽智生胡說八道的吧,那只是江湖朋友抬愛而已,其實哪裡敢當!”
嘆息一聲,又道:“蒙正走時託我照顧你,但這幾日我一直忙於一件事情,沒機會過問小檀越。那日方丈師兄忽對我說,小檀越竟成了殺害兩名俗家弟子的疑兇,我十分吃驚,對方丈師兄說道:聽蒙正介紹,小檀越是個老實少年,應當不會是兇徒。方丈師兄說他也認為你不是兇手。因為你是蒙正帶來的弟子,而蒙正又是老納的徒兒,是以方丈師兄就徵求我的意見,說要麼將你暫時安排到我管的庫房來打雜,要麼讓你去藏經閣幫忙抄寫經書,我說還是抄寫經書吧,於是方丈師兄就將你和霍捕頭一同安排到了藏經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