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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幾人見田夫人這樣武斷,雖有些驚訝,卻不敢違命。其中一人低聲說道:“我們走吧。”於是幾個人小跑著離去,片刻間便已聽不見腳步聲。
那幾名漢子離去後,那間黑洞洞的屋子裡又傳出田夫人的低喝聲:“下流東西,你到底是誰?竟敢來偷看老孃洗澡!快滾出去!否則落在老孃手裡,不把你一雙狗眼睛挖出來餵狗,我就不是刀應鳳!”
岑澄聽了方才恍然:“難怪田夫人急著要支走那些人,自己屋子裡摸進了外人,也不敢聲張,原來她正在洗澡!”
雖然感到好奇,想看看屋子裡到底會發生些什麼。但此時尚未脫險,哪敢多管閒事?正想逃下樓去。忽見一條黑影幽靈似的從田夫人屋裡一步步倒退而出。看其緊張兮兮的樣子,顯然這人也很還害怕田夫人,決不敢將自己後背賣給對方,所以竟採用倒退這種怪異而可笑的方式出屋來!
他雖然是背對著岑澄,但岑澄還是非常吃驚地發現這人臉上也戴著一個黃金般發亮的面具。從其身形看來,似乎正是自己早晨在山道上遇見的那個古怪的盜書人!
岑澄見是那個盜書人,大驚失色,正欲站起來逃跑,卻見那人輕輕一縱,宛似一個紙鳶一樣,飄落到樓下草坪上。然後施展輕功,朝木樓右邊一條小路逃去。眨眼間便消失在不可知的黑暗中。
那人前腳剛去,田夫人的房屋裡便響起嘩地一聲出水聲,岑澄知道她馬上就會出屋子,嚇得趕緊往樓下逃跑。知道對方不敢光著身子追下樓來,所以也不在乎是否動靜太大,咚咚咚地跑下了木樓!
他雖然沒有從父親那兒學到什麼真本領,但腦瓜子還算機靈,心想:“那個人竟敢兩次偷進莊子裡來,看來對莊子的地形情況非常熟悉,我乾脆跟著他跑,或許還能逃出莊去!”於是也投入木樓右邊那條小路中。
沿著這條曲折幽僻的小路跑了一小會,便看見了前邊那個盜書人。岑澄因為丟失了對方託自己保管的書,害怕他算帳,所以也不敢太過逼近。慢下腳步,與他保持一段若即若離的距離。
兩人一前一後,向前行了一段路後,那人忽然棄了小路,投入左首邊一片樹林裡。穿過兩片疏林進入一座茂密幽深的松林後,那人似乎已不急於逃跑,不但步速越來越慢,甚至還不時停下來東張西望上看下瞧,好象在尋找什麼東西似的。岑澄正自焦急和詫異,不明白對方在弄什麼玄虛。忽見那人快步走到一棵筆直高大的松樹下,雙腳一點,象一隻大雁般飛上這棵松樹的最下面那條粗枝上去。岑澄吃了一驚,心道:“他是要在松樹上面躲藏一陣麼?”雖然對方不是刀家莊的人,但他也不敢讓他發現自己,於是也躲到一叢灌木背後藏起來。
只見那人飛上樹後,忽然摸出火刀火石來,晃亮火折照看。岑澄吃了一驚,悄悄抬起頭來偷窺,只見那人從懷裡摸出一本書來,將之藏到樹上一個樹洞裡,然後吹滅火折,在黑暗中摘了罩在臉上的面具,也藏進樹洞裡。長吁口氣,縱身跳下樹來,飛快出林去了。
岑澄見狀不禁又驚又疑,暗忖:“他為何將書藏在樹上,而不直接帶走?那本書到底是什麼書?值得他兩次不顧危險地偷進莊來偷?”又想:“看來他和剛才救我的那個戴面具的人是一夥的,他們原來知道書並不在我身上,那為何還要去救我?難道是因為覺得對不起我?”
但自己也難相信對方會有這個好心,微一思忖,猛然醒悟:“啊,他們其實並不是真要救我,假裝救我,其實是想……是想調虎下山!難怪剛才那個人明明可以不用打死那兩個男女,卻故意將他們打死,還故意讓那女子大聲叫喊!”他不愛讀書,但愛聽大人說故事,曾聽母親謝杏鳳講過調虎離山的成語故事,只是把“調虎離山”錯記成“調虎下山”了!
想到對方為了那本書兩次惡意地利用自己,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在膽邊生。心道:“你兩個狗日的小偷,你們去偷刀家莊的書,小爺我偷你們的書!叫你們竹籃打水……全漏光!”(竹籃打水一場空又給他記錯了!)
聽那人腳步聲已消失不聞,於是從灌木後走出來。也不管是否會因此耽誤時刻,走到那棵高大的松樹下,提一口氣,抱住粗糙的樹幹,手腳並用,一口氣爬了上去。坐到那條斜橫出去的粗枝上,低喘少會,便伸手到那個樹洞裡取出書來。本想看一下書名是什麼,但林子裡松林叢簇,樹木森羅,就是白日也不見天光,更何況今夜星月無光,自己身上也沒帶火折火石。
心想:“反正肯定是個寶貝,至少那兩個狗日的拿它當寶貝!哼,你們越想要,老子越讓你們得不到!”惡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