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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又痛又怒,張口便罵:“你這狗……”本想罵“你這狗雜種,以大欺小,小爺我操你媽十八代祖宗!”但只罵出三個字,便硬生生嚥下後面的罵人話。迭經變故,他的性情已變了許多,明白了剛則易斷的道理。與當日那個縱被打死也要討口頭便宜的岑澄已不可同日而語。
那漢子朝他面前地上啐了一口,威嚇道:“小雜種,你敢罵人,老子不撕爛你的嘴巴才怪!”岑澄見他兇惡,不敢硬來,只在心裡痛罵:“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小爺且先忍一口氣,你這大雜種等著瞧,老子終有一天要撕爛你的狗嘴!”
那漢子見他不敢答話,惡氣稍平,與四名漢子一起關上門離去。
門關上後,岑澄餘怒未息,又在心裡將對方祖宗八代三親六戚都罵了一遍,心意稍平。聽見背後碗碟亂響,知道那些孩子已開始爭搶碗筷,方才感到自己也有些餓了,正不知要不要同他們一起吃飯,一個比他稍大一些的孩子忽然過來對他說道:“快去吃飯吧,過一會菜就會被吃光了!”岑澄心想:“不吃白不吃!”於是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灰塵,便去一隻擔桶裡搶了一副碗筷,盛了滿滿一碗飯。因為沒有爭到座位,便和另一些無座位的孩子一起,站在長桌子邊吃飯。
這間大房屋裡除了這幾張吃飯用的大桌子和七八條長凳子外,還鋪有簡易的大通鋪。就跟城裡那些五文錢住一宿的下等客棧一樣。岑澄雖然很奇怪這些孩子為何被關在這裡,但因為與己無關,所以剛才無心過問。現在見一時半刻出不去,而那名孩子又主動來關心自己,於是和他邊吃飯邊攀談起來:“請問這是什麼地方?你們又是什麼人?為何被關在這裡?”“這裡是刀家莊。我們都是刀家莊買來的,估計這一二日內他們就會用船送我們去江南,將我們賣到大戶人家做僕人。”
岑澄微微一驚,看各人服色,果然都穿很破舊,是窮苦人家的孩子。
旁邊一個孩子插話道:“如果賣到一個當大官的人家裡就好了。我們那兒就有一戶姓丁的人家,將姑娘賣到了一個當大官的人家去,聽說現在可享福了。每天就只做些端茶倒水的輕活,穿得跟有錢人家的小姐一樣好!”
岑澄心想:“這話說的也是。我家裡那些丫鬟穿得就不比平常人家的女孩子差。”又問旁邊幾個孩子:“你們怎麼不說話?是不是不想被賣掉?”那些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回答。
飯後,孩子們都坐回到大通鋪上交談或者睡覺。這時岑澄才有些不安起來:“原來他們刀家莊是做人口販賣生意的,難怪只把我關起來而不審問,莫非他們也想將我賣了?”
又過幾個時辰,眼見陽烏西沉,仍沒人來審問自己,心裡疑慮更重。正當悲啼煩惱,忽見板門無聲而開,閃進一條瘦長的黑影來。大家見那人鬼鬼祟祟的,背上又揹著一口明晃晃的單刀,都很吃驚。卻聽那人低聲問道:“請問你們當中誰是今早被關進來的?”
岑澄微微一驚,心道:“他是來審問我的麼?可是他為何鬼鬼祟祟的,連個燈籠也不拿。”
孩子們似乎都感到對方的身份很為可疑,誰也沒有出聲。但很多雙眼睛卻都悄悄看向岑澄。岑澄見大家都看著自己,只得硬著頭皮發問:“你是誰?”
那人見他答話,立即走上前來問道:“你就是早上被抓來的那個小孩子吧?”
屋子裡雖然沒有掌燈,但他走到岑澄面前後,岑澄還是看出了他臉上戴著一個金光閃閃的面具!吃了一驚,問道:“是那個人叫你來救我的麼?”他說的“那個人”自然是指早上遇見的那個盜書人了。雖然這人臉上也戴著相同的面具,但說話聲音和身材都與那人明顯不同,所以他才有此一問。
“你不要多問,我們離開這兒後再說不遲!”
岑澄雖然明白對方是來救自己的,但因為書已經被田夫人奪去,不禁反生遲疑。一時間,他心裡又是恐懼又是慌亂,本想告訴對方,書已被奪去,但又因為害怕,不敢說出。
那人見他猶豫不決,不再多說,左手一探,一把將岑澄攔腰抱住,象挾一捆乾柴一樣,帶著他出了柴房。輕輕一縱,飛上院牆。踩著青瓦泥牆快行了一陣後,似乎擔心被人發現,走到一個僻靜的小院子時,又輕輕跳落下地。
不料雙腳剛一落地,便聽哐噹一聲響,兩人都是一驚,看時,原來是院牆下一隻花盆被人不小心碰翻打破了。而在那隻打破的花盆後面的黑暗角落裡竟有兩條黑影!那兩人似乎十分驚慌,縮住一團,儘量往花盆後面躲藏。
戴面具的人放開岑澄,沉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鬼鬼祟祟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