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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道:“用髒了的廢物,你那麼在乎幹什麼?”
“主子的東西,奴才都想收藏,對主子沒有用了,奴才還當成寶呢。”曹化淳一改在詔獄的囂張嘴臉,諂媚地說。
崇禎“哼”了一聲,看了曹化淳一眼,道:“你也快五十歲的人了,怎麼也不懂得保養自己,什麼天氣了,還穿著單衣?”
“多謝主子掛念。主子您不也是穿著粗布的衣裳嗎?”曹化淳道,“主子您貴為九五之尊,還這麼簡樸,奴才哪敢造次,已經是萬萬的自愧不如了。”
“哼,國家窮得都揭不開鍋了!朕哪還敢穿什麼綾羅綢緞,上馬金,下馬銀,那都是沒有心肝的大臣們乾的事!”崇禎鄙夷地說,在躺椅上坐了下來。曹化淳快步上前,從小太監手中拿過一個靠墊,墊在了崇禎的腰間,道:“天涼了,主子還不搬到正宮裡去啊?”
“搬到宮裡幹什麼,朕在那裡睡不好覺。人太多了,朕的心亂啊。”崇禎老氣橫秋地說。
“主子就是憂國憂民,奴才真不知說什麼才好啊。”
“既然不知說什麼好,那就不要說了。”崇禎道,“曹化淳,朕倒是有些事想和你說,朕昨天做了個夢,想不想聽朕說說?”
曹化淳蹲下來替崇禎捶腿,道:“主子請講。”
“朕夢見了九千歲魏忠賢。”
“啊?”曹化淳一驚,手上的動作放鬆了。
“朕夢見魏忠賢在威脅朕,但是朕不怕他,朕殺了他。”崇禎的臉上突然現出殺氣。
曹化淳謹慎地說:“大奸大惡之人,主子豈能容他。”
崇禎冷笑:“可是我聽人家說,現在宮裡又出了魏忠賢?”
曹化淳心跳加劇,但臉上的神色反而鎮定下來了,道:“請主子明示,奴才一定追查。”
“曹公公,”崇禎探過頭來,望著曹化淳陰沉地說,“我聽說你在背後也被人叫做九千歲?”
曹化淳大驚失色,很誇張地倒退了幾步,跪了下來叩頭如搗蒜:“主子,奴才到底做錯了什麼?又是哪一幫爛嘴的在背後嚼舌頭,請主子明察,請主子明察!”
崇禎道:“奏摺就在桌上,我剛才還在批示,你去看一看吧。”
曹化淳連續叩頭:“主子要殺奴才,奴才甘願受罰。在主子面前,奴才不敢去看奏摺。”
誰主沉浮 七(2)
崇禎站起來,走到公案前,拿起桌上的奏摺,道:“你不看,我就唸給你聽,你想聽嗎?”
“主子不必唸了,一切憑主子發落,主子說我有罪我就有罪。”曹化淳叩頭說道,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崇禎一笑:“你有沒有罪,朕可沒有工夫查的。但說你是魏忠賢,朕還是不信的。魏忠賢掌權的時候,皇帝根本就看不見奏摺,一切他說了算,有罵他的,更是看不見了,現在朕看見有人罵你的奏摺,你沒壓著,這恰好說明,你不是魏忠賢。這太監雖然大都讓人討厭,但也不全是壞的,有壞人,也有好人。”
曹化淳看著崇禎的後背,表面上惶恐不堪,但心裡卻有了陰陰的笑意。其實他心裡早就知道這份奏摺的內容,也知道是誰上的,之所以還讓崇禎看見,當然也就是為了這個目的。現在,一切如他所料,崇禎不但沒有怪罪,反而對他更相信了。
崇禎將奏摺撕掉,恨恨地道:“你說得也對,國家現在危難之際,這幫人只會嚼舌頭,今天你整我,明天我奏你,真是人厭之,天厭之。”
曹化淳道:“主子息怒,不必和他們庸人一般見識。”
崇禎道:“你起來吧。朕問你,袁蠻子那邊怎麼樣?他還在罵朕嗎?”
曹化淳道:“他不敢。”
崇禎道:“我聽說你不讓錦衣衛給他上刑,這很好。袁蠻子人雖討厭,但對國家還是有功的。古人說,刑不上大夫,這道理也是對的。對了,孫承宗走了三天了吧,祖大壽那邊沒事吧?”
“回主子,祖大壽感念聖恩,已經回師山海關、錦州至大淩河一帶等候命令了。”
崇禎譏諷地說:“不是感念聖恩,是感念袁崇煥的恩吧,還有,感念孫承宗的恩,這幾個人,雖然能打仗,但是拉幫結派,風氣不正由來已久了。”
曹化淳道:“他們都聽袁蠻子的。”
崇禎道:“袁蠻子在獄中,倒做了件好事,朕有個意思,這就放了他吧,邊關需要人,遼東軍事吃緊,還得他來坐鎮,你說怎麼樣啊?”
曹化淳的心跳加速,他知道一個最關鍵的時刻到了,現在說的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