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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袍哥的某些切口至今還沿用在四川方言之中,如“擱平”(事情辦好了,雙方都滿意)、“拉稀”(不敢承擔責任)、“臊皮”(丟面子)、“天棒”(無法無天的人)、“落教”(按規矩辦事)、“紮起”(大力支援維護)、“放黃”(不認帳)等等。
這自然是由於袍哥人數眾多,影響很大,他們使用的不少“切口”便逐漸融入到方言之中,在一定程度上豐富了四川方言。
由於以上原因,現代史學家或語言學家要研究四川近代史,就一定要提及袍哥。甚至可以認為這是瞭解四川近代社會和歷史的必修課。
話接前文,說到讓馬大麻子在本地出名的第二個原因,這就與他一生的運數有關了。
這小子是家中的獨苗,長大之後父母雙亡,無人管教,以至於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好吃懶做。參加紅軍無緣,入夥袍哥沒份,正可謂高不成,低不就。
這小子從此便自暴自棄,跑渾攤,打爛仗,不務正業,自甘墮落,頭頂長瘡,搖一搖,腳底都能流出壞水,算是壞透底了;更是常常跑到漢中等煙花繁華之地,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
這個敗家子把祖上的家業敗得徹徹底底、乾乾淨淨,無家可敗時還未罷手,順便欠了一屁股根本就不想還的糊塗債。
第五章 馬大麻子2
至於他叫什麼名兒,他說只記得自己姓馬,後面那半截兒他自己都忘了。因此別人只好依其相貌給他定了個名兒,都叫他馬大麻子。
馬大麻子混到三十出頭,一無所有,窮得叮噹亂響,懶得燒蝨子吃。俗話說“狗眼看人低”,人要是精神狀態不佳,狗子們是能看出來的;況且狗子們一貫拿人當柿子,盡揀軟的捏,欺軟怕硬;所以要是做人做到馬大麻子這份上,連狗都嫌。
在那個年代,我們米倉山和大巴山上據說都有虎豹出沒,村子裡為了防止猛獸進村咬傷人畜,幾乎家家都喂有土狗。夜裡只要土狗們大聲叫喚,全村人都會聞聲而動,荷鏟掮鋤,從各家鑽出來驅逐野獸。
大約馬大麻子這小子屬虎,因此他在村子裡轉悠的時候,總是挨狗子們汪汪。不但有肥壯大狗膽敢向他吱牙裂嘴,連小狗們也對他白眼相加,有時碰見他便會翹起一條後腿,嗤之以尿。
當然這是馬大麻子的自我感覺,狗子們撒尿的時候並不會和人一樣因為涉及隱私而有所顧忌,該撒就撒,倒也活得十分瀟灑。
後來我教育我兒子的時候都總是說:“么兒嘎,老子苦口婆心,喊你作古正今的讀書,跟你說了狗毛啷多回了!你硬是還待讀望天書嗦?老子硬是要送幅對子給你了。”
我兒子一聽有東西相送,便興高采烈的問:“老漢兒,啥子對子,你念嘛,是不是誇我的?”我戳戳他的小腦袋瓜,故作嚴肅的道:“你給老子想得倒還安逸,聽倒起,上聯是‘進書房你三魂不在’,下聯是‘出書房你七魄歸來’。”
我兒子先是哭笑不得,然後就嘻皮笑臉的道:“啷個不是‘進書房我七魄不在,出書房我三魂歸來’噻?橫批逗來個‘不管三七二十一,出切耍了再說’,老漢兒你亂衝殼子嗦?小心點我不認黃哦!”
我見這小子口齒伶俐,還兀自強辯,便警告他道:“你跟老子逗切整那些空頭羅怪嘛,老子看你二天要懶得燒蛥子吃!”
我兒子脆聲聲的應道:“老漢兒,你著啥子急噻!有你恁給能幹的爸爸待勒點扎起,二天還不是照樣‘菜板上,切臘肉,媽吃肥,我吃瘦,爸爸啃骨頭’。再說會燒蛥子吃的還不算懶,怕的逗是蛥子燒都不燒老起來逗吃。”
我見這小子居然毫不在乎,說起來還頭頭是道,振振有詞,便大聲斥責他道:“老子逗供你到十八歲!莫非還養你一輩子嘜?你不認真讀書,大種告花子都輪不上你!”
我兒子不以為然的道:“老漢兒,你也說得太老火了噻!公公說的‘魚鰍黃鱔腳都沒得,還不是一樣找吃的’。逗算我讀書讀得嘿們好,那也沒得啥子搞頭,最多還不是嗆么爸啷克切外國整個啥子碩士的撇撇回來,各人悶倒腦殼迢起切搶別個道士三兒的生意,整起別個勒些老頭兒都沒得飯吃了,恁克整啷克要得噻?”
見我氣得面色鐵青而又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又補充了幾句:“我揞倒再切學公公的木匠,懷者學祖祖的道士三兒你都不高興的咯,哪逗沒得*兒法了,只好學你切背起一個‘變型金剛’給別個當下力包兒噻。”
我見他振振有詞的頂嘴,氣得想揍他:“你跟老子硬是安起心的嘜?天上曉得一半,地上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