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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尚書右僕射丘默。
燕國皇帝慕容衝對他本就信任有加,又念及他的父親丘源早在鄴城時就以身殉國的忠烈,是以便封了丘默同他父親一樣的官職。
丘默一見來的是容樓,面色瞬時變得比這場風雪更加寒冷。他強遏住怒氣,冷哼一聲,道:“容將軍,多日不見,你真是好。。。。。。好得很吶。”
容樓以為他是怒自己莫名離營,只得訕訕道:“是有好久未見了。”
丘默一揮馬鞭,道:“你既已臨陣脫逃,現在又回來做什麼?”
容樓只說了個“我。。。。。。”字,便再說不下去了。他總不能告訴別人,是因為自己和慕容瀠做了同樣的惡夢,才跑回來的吧。
丘默慘然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回來又有何用?”
容樓瞧他的表情,暗想,縱是吃了敗仗,也不必這麼灰心喪氣吧。轉而,他嘆了口氣,問道:“大司馬現在何處?可安好?”
“安好?”丘默笑了笑,卻比哭還要難看,道:“一人若被幾百個手持刀劍、弓弩的將士逼迫,讓他在‘萬箭穿胸’和‘飲下鴆酒’之間做個選擇,你說,他還能安好嗎?”
“什麼!?”。
一時間,容樓只覺山搖地動,星月無光,險些從馬背上摔落下地。
“朝中將士思歸,大舉兵變,我們的人馬實在抵擋不住。。。。。。”丘默的嗓音逐漸變得喑啞,眼前逐漸變得朦朧,“為了守住阿房,保護皇上,賀蘭峰領兵死戰。。。。。。可,可。。。。。。可結果是賠上了性命也沒能阻止得了他們。”
轉而,他怒視容樓,眼中象是要噴出火來,吼道:“賀蘭峰浴血苦戰時,你在哪裡?!他們將皇上重重圍困,令他走投無路時,你又在哪裡?!”
丘默心中的苦和恨直到現在才爆發出來。他怎能忘記,不懂武藝的自己可以僥倖領一隊人馬逃出來,根本全仰仗賀蘭峰冒死替他殺開了一條血路;他怎能忘記,賀蘭峰送他出重圍後,又捨身殺回,去守阿房城的情景;他又怎能忘記,自己最後一次回頭,卻正好瞧見一隻利箭洞穿了賀蘭峰的胸膛。。。。。。
丘默沒來得及再說下去,因為他驚覺眼前一片紅光閃動。芙蓉劍已然出鞘,被面前的容樓擎在手中。
剎時間,那紅色的光茫映照上了丘默的雙眼。
殺氣!
他感覺一陣刺痛,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容樓的眼神銳利如劍,熱烈如火,在被夜風吹得零亂的黑色髮絲後,深得讓人看不見底。
他口中道:“我!不!信!”
月光下,風雪中,
芙蓉劍紅得耀眼,玄衣人黑得驚心。
知人知面不知心,僅僅是丘默的幾句話,怎可能讓容樓相信鳳凰已經遭人毒手?
或者,他並非不信,而是拒絕相信。
若要他相信,除非慕容衝的屍體就擺在眼前。
“容將軍,丘大人所言非虛。”又有一將來到容樓身邊,道:“他們的兵力十倍於我們。。。。。。我們救不下皇上。”
容樓轉頭瞧了那將一眼,後者被他眼神中那股凌厲之氣,驚得不禁退後了好幾步。
丘默睜開眼睛的時候,容樓已如離弦之箭,策馬直向阿房城的方向飛馳而去。
丘默訝然自語道:“他瘋了嗎?。。。。。。”
月夜,冰雪凍結了阿房城。
守在城門口的幾十名軍卒,遠遠瞧見有一騎向這裡而來,立刻高喝道:“來者何人?”
他們雖然知道有人貿然前來,但來的不過一人一馬,是以也沒有敲響警鐘,以告誡樓頭上的守衛拉動鉸鏈,關上城門。
城門口,容樓低著頭,緩緩下馬。雪雖然小了許多,卻一直未停,他的頭髮上、睫毛上、身上都積上了一層薄雪。
“來者何人?!”見人越來越近,幾十名軍卒挺槍又喝問了一遍。
“容樓。”聲音有些嘶啞。
有人認出了容樓,驚喜道:“容將軍?真是你回來了?”說完便帶頭迎了上來。
“容將軍,前番你為何離開?”“容將軍,這麼長時間,你到哪裡去了?”“容將軍,若有你在,和姚萇的那些仗,我們也不會輸得那麼慘。。。。。。”“容將軍,你也打算和我們一起回鄴城嗎?”。。。。。。幾十人興奮不已地將容樓圍起,問個不休。直到發現容樓一言不發,只管低頭牽馬往城裡走,他們才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清到底是哪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