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發弄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寶。”
容樓第一次被人這麼直接地誇獎,不禁抱怯一笑。
謝玄意氣十足道:“其實,只要你願意,莫說是萬戶侯,就是封王加錫,又何足道哉?”
容樓嘆道:“千里覓封侯?全不過一將成功萬骨枯罷了。我若告訴你,於我而言,富貴浮雲,生死一笑,你信也不信?”
謝玄滿臉嚴肅地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我自然確信無疑。也許連你都不信,這世上,恐怕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
容樓輕笑一聲,‘只怕連我也不太瞭解我自己。’這句話卻沒能說出口。
繼而,容樓問道:“這戰已經打完了,你真的準備繼續向北用兵?”
謝玄哈哈笑道:“我剛才說的不過一時之想,我心底裡真正想要的卻是花滿渚,酒滿甌,萬頃波中得自由。”
容樓愣了愣,道:“你想在這時退隱?”
謝玄點了點頭,笑得極燦爛,道:“終於可以過我想過的日子去了。”
容樓道:“你不怕晉朝危機之時會再請你出山?”
謝玄搖頭道:“若我料的不錯,此戰之後,百年之內,胡人再無南犯之力,我大晉江山已可算無憂。至於百年之後,我都已不在人世了,還管他們作甚?”他想了想,又道:“安叔當年就是被迫出山,現在大患已除,他是肯定不會再留戀朝中俗事,退隱已成定局。我想,我會隨他一起歸隱山林吧。”
容樓有些意外的看了謝玄一眼,道:“你真的不想厲兵秣馬,乘著北方大亂有所作為?”
謝玄‘哼’了一聲,道:“你不知道,這朝堂上的事情,多是暗藏狼煙風沙,要多黑暗有多黑暗,整天和那群奸詭小人打交道的日子,我是一天也不想多過的。如今大敵已去,朝中往後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子呢,又能有什麼作為?還不如從今以後,書劍蹉跎,詩酒飄零,天下自由任我行。”
容樓笑道:“這樣倒是隨了你的真性情。希望你、我以後都可以過上自己想過的日子。”
謝玄問道:“你想過什麼樣的日子?”
容樓遙望北方,道:“你要的是‘花滿渚,酒滿甌,萬頃波中得自由’,我想的是‘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現牛羊’。”
謝玄點頭道:“你想回北方放牧?”
容樓笑著點頭。
接著,謝玄望向容樓,開懷一笑,燦若花開,道:“要回北方也不急在這幾日,走之前好殆陪我醉一場,如何?”
容樓本有些急著趕回慕容衝那裡的意思,但瞧見眼前人那執誠的面龐,無邪的笑容,不由心下一蕩,隨口就應下了。之後,二人雙雙下馬,於暮色中牽著馬兒走下山去。
晉朝的都城建康,似乎未曾因戰事有過多變化,一如既往,自有一派不動如山的深沉。
晌午時分,謝府的花園內,謝安正坐在被曲橋、流水包圍著的一座小亭中,與人對弈。小亭的欄杆旁點有香柱,只見青煙嫋嫋,但聞香氣襲人。
坐在謝安對面,與之對弈的是一位六十出頭的老僧。他正是建康城中雞鳴寺的主持方丈,康法慧。
二人從上午起就開始搏弈,到此時已有兩個時辰了,但這一局卻仍是沒能結束。謝安思索片刻,抬手走了一步棋,又緩緩端起棋盤邊的茶盞,抿下了剩餘的香茗。待香味在口中瀰漫開來後,他才微笑道:“茶已盡,甘猶存。”
康法慧也依樣大口喝盡了面前的香茗,又瞟了一眼那封摺疊整齊,被謝安壓在手邊的八百里急報。那是剛才棋局中間有人呈上的,來人還說明了是前線的急報,要請安公親自拆開審閱。而謝安看過之後,神色、舉止毫無異常,只一邊將急報依原樣重又摺好,放在手邊,一邊招呼康法慧繼續下棋。對急報的內容,康法慧大為好奇,但明知事關軍事機密,不方便尋問,所以,只能強按住想要弄清楚的衝動,閉口不問。只是,他的嘴上雖然沒問,心底下卻猜測了不知多少回了。
謝安催促道:“大師,輪到你了。”
康法慧跟著也下了一步,言語閃爍間,道:“安公,這棋若再下下去。。。。。。”
謝安仔細瞧了瞧棋盤上縱橫交錯的形勢,微笑著點頭道:“這一局,看來是我輸了。”
得到了對手的肯定,康法慧對自己羸了一事似乎還是難以置信。埋頭又細細琢磨了一番棋勢,他才嘆息道:“真沒想到,我此生居然能有幸羸你一局。”
謝安只是淺笑著向他祝賀。
康法慧又瞧向那封急報,終於忍不住問道:“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