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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那窗戶玻璃經不起再踢一下,我向阿爾韋託靠過去。這時我看見阿爾韋託搖搖晃晃。他渾身散發著酒味。當然,他們也慶祝了新年。我看見我的右拳(這是我惟一能騰得出的一隻拳頭,因為另外一隻手裡還拿著書)打中他的身體,這回我看到他倒下了。我朝這傢伙的身體踢了幾腳。我看見英帕拉終於發動起來。我看見兩個流氓從雪佛蘭裡出來,他們朝我走來。我看見魯佩在車裡望著我,他們開啟車門。我想我不是總想著要遠走高飛嗎,這下機會來了。我鑽進車去,剛關上門烏里塞斯就踩下油門。我聽到一聲槍響,或者類似槍的聲音。他們朝我們開槍呢,這些雜種,魯佩說。我轉過身,透過後窗看見街中間有一條影子。這個世界所有的悲傷全彙集在那個影子上了,小車嚴正的四邊形窗戶將它定格。那是鞭炮聲,我聽貝拉諾說,這時我們的小車向前猛跑,把芬特家的房子、流氓們的雪佛蘭小車、科裡馬大街拋在了後面,頃刻間我們已經來到瓦哈卡大道,駛出市區向北方奔去。
第二部荒野偵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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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馬德奧?薩爾瓦鐵拉,委內瑞拉共和國街,宗教審判廣場附近,墨西哥城聯邦區,1976年1月。
親愛的小夥子們,我說,見到你們真是太高興了,進來吧,別有什麼拘束,他們魚貫而行來到廳堂,或者說更像摸索著進來,因為廳堂裡很黑,燈泡燒壞了,我沒有換(到現在都還沒換呢),我走在前面,歡快地跨進廚房,取出兩瓶蘇西達斯牌的梅斯卡爾龍舌蘭酒[1]梅斯卡爾(Mezcal)是龍舌蘭酒的一種,較少在墨西哥以外的國家販售,在瓶底置有食龍舌蘭植物根部的小蟲,因此又被稱為“帶蟲龍舌蘭”。[1],這個牌子的酒只有奇瓦瓦州生產,當然是限量流通,每年我都透過郵遞收到兩瓶,直到1967年才中斷。我回去時兩個小夥子正在大屋裡看畫、翻書,我忍不住又說了一遍他們來看我,我心裡不知有多高興。誰給的地址,小夥子們?吉爾曼、曼努埃爾,還是阿克萊斯?他們聽了不解地望著我,其中一個小夥子說是李斯特?阿蘇比德。坐呀,我說,找個地方坐下,哈,我的朋友吉爾曼?李斯特?阿蘇比德,他這個人是不會忘了我的,那老傢伙還那麼大塊頭、魅力無比嗎?小夥子們聳聳肩說沒錯——他的塊頭肯定沒有縮,對吧?可他們齊聲說,縮了——我說我們來嚐嚐這瓶梅斯卡爾龍舌蘭酒,我遞給他們兩隻杯子,他們坐在那兒瞧著酒瓶,好像怕從裡面蹦出一條龍來,我笑了,可我不是嘲笑他們,純粹是因為開心而笑,只要有他們坐在這兒我就開心極了,後來一個小夥子問,不知他們聽對了沒有,這酒是不是真的梅斯卡爾,我把瓶子遞給他們,仍然大笑著,我知道這個名字會給他們留下深刻印象,我往後退了一步,想好好瞧瞧他們,上帝保佑,他們可真年輕,長髮披肩,手裡拿著很多本書——這些書能讓人回憶起多少往事啊!——這時一個小夥子說你肯定這東西不會要了我們的命吧,薩爾瓦鐵拉先生?我說你所謂的要命是什麼意思,這可是健康的精華,生命之水,別怕,喝了吧,為了示範,我給自己的杯子斟滿酒,又倒出一半遞給他們喝,起初兩個淘氣鬼僅僅潤潤嘴唇,後來酒性慢慢發作了,他們這才像男子漢般痛飲起來。嗨,小夥子們,怎麼樣啊?我說,其中一位,那個智利人說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叫蘇西達斯的梅斯卡爾酒,我聽了覺得這話說得有點放肆,墨西哥至少有二百多種梅斯卡爾酒的牌子,想全知道它們可太難了,你要不是這兒人的話就更不可能,當然了,這孩子沒想到這點,另一個說挺好,然後也說我沒聽說過這牌子,我只好告訴他們,據我所知,這個牌子的酒已經沒人做了,工廠已經倒閉,或者燒燬了,或者變賣成了替雷弗雷斯科斯?帕思庫爾供應酒瓶的基地,或者新老闆覺得這個名字銷路不好。有半晌我們誰也不說話,兩個小夥子站在那裡,我坐著,小口啜飲著蘇西達斯,心裡在想誰知道什麼原因不做了。後來,其中一個小夥子說,薩爾瓦鐵拉先生,我想跟您談談塞薩雷亞?蒂納赫羅。另一個說,還想聊聊那份叫《卡沃爾卡》的雜誌。這些孩子啊。他們的腦袋和舌頭好像是互通的。誰要起個話頭,中途打住後另一個又會撿起話茬或者想法繼續說下去,好像是他自己開的話頭。說到塞薩雷亞的名字時我抬眼望著他們,感覺目光透過一張紗布簾子,準確地說是外科手術用的那種紗布,看著他們,我說別叫我先生,孩子們,叫我阿馬德奧好了,朋友們都這麼叫我。他們說,好的,阿馬德奧。他們又提起塞薩雷亞?蒂納赫羅的名字來。
第二部荒野偵探(2)
佩爾拉?阿維萊斯,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