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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想歪了。執拗起來的人,別人說的話,他不一定能聽得進勸,這時候還不如一杯酒。
聽到她這話,朱隸不由一笑,完美刻薄的嘴唇彎起了一個高深的弧度對著她說:“敏兒,你是我見過最不同的女子。世間那些女子,哪能及你半分通慧。”
“王爺此言差異。敏兒不過也是凡間女子一枚,只是敏兒見不得王爺愁。”
半杯苦澀的清酒,伴隨她這話,滾入了咽喉裡。朱隸嚥著這個酒瑟味,真是他吃過的最澀最苦的酒了,可以把他正在經歷的那些磨難都被比下去的趨勢。嘖嘖,不禁一嘆:“這給本王酒的師父真是非同小可,不知道用什麼給釀出來的這樣一瓶又苦又澀的酒,是要讓本王嚐盡人生百苦。”
“王爺,越苦越瑟的東西,暢飲之後,會益發回味無窮。”
“敏兒這話,本王明白,良藥苦口利於病。”
李敏看著他給茶杯裡再倒上了酒,這回,他慢慢地啜著,並不急於喝完見底。
清酒固然又苦又澀,但是,酒味兒,卻不見得會遜色於那些好酒。兩杯入肚以後,只見他臉膛上,白淨的膚色裡像是漂染上了兩朵紅雲,宛如美豔的朝霞沾染上他完美的五官上一樣。
他熠熠的雙目,更是猶如突然迸發的湧泉,汪汪的盈亮,同時,像潭水一樣的深不見底。只覺得被他望住的那剎那,周身一顫,動彈不得。
屋裡尚姑姑等人,早已識務地退了出去,關上門,僅剩他們兩人。
他的雙手忽然伸了過來,抱住她的身子。
她能感覺到他的雙手摟著她,手指頭在她身上抓著,指節用力,青筋浮現。
他的臉,在她鬢髮上磨蹭,聲音,帶著酒香的味道,充斥著她的耳朵,低低醇醇的聲音說:“敏兒,不要離開我——”
“王爺——”她道,“王爺是生怕自己變成一個人嗎?不會的。像方丈說的,王爺如今有公孫先生這樣亦師亦友的良臣,有許大俠這樣把王爺兄弟的友人,有魏老等不離不棄的忠臣,王爺,不會是一個人的。”
“本王不知道,本王只知道一點,失去的時候很痛苦。”
“王爺痛惜方丈。方丈的病,恐怕敏兒也無能為力。但是,方丈說的沒有錯,那是所有人的歸宿。王爺可以想象成,方丈今後化為雲,化為樹,一樣在陪伴王爺。”
“太過虛渺的東西,本王沒有辦法想象。本王沒有方丈和你這樣的覺悟。”他抱著她,很用力地喘出一口氣,“或許,我和京師裡的那位一樣,對自己手裡抓不住的東西,會感到害怕。”
“不,王爺和京師裡的那位主子不一樣。王爺不要忘了,京師裡那位主子是如何登上皇位的。王爺怎麼可能和京師裡那位主子一樣呢?”
“本王,也算不上是什麼好人。”
“在敏兒心裡面,王爺是個好人,這就夠了。”
沒有比她這句話,更讓他心裡能熊熊燃燒起一把火的。他猛然在她額頭上印了一口,繼而,看著她瞬間驚愕的臉色而不由地像個得逞的壞孩子一樣大笑,說:“你和方丈都很壞,把本王當成一個孩子一樣寵著。”
有嗎?
李敏眨了眨眼,她把他當孩子寵了嗎?
“瞧瞧你們說的。都是盡是給本王吹好話。要是本王不知道你們性情,早把你們當成只會阿諛奉承盡會拍本王馬屁的馬屁精了。”
李敏嘴角抽了抽,是不是該感激他沒有說出奸臣二字。
啪。
他一掌打在大腿上,儼然那酒勁兒一過,滿腔的悲愴和哀愁全暫時煙消雲散了。到底,他是護國公,是一個像歷代護國公一樣,註定在艱難的夾縫裡屹立起來的英雄。
迴歸到正式的話題,他聲音嚴肅地說:“方丈待本王如父,本王出生時祖父已是去世,一直把方丈當成祖父一樣愛戴著。在本王父親去世以後,方丈在本王心中的地位更是不言而喻。敏兒,本王希望你能助本王一臂之力。雖然說萬物生死有命,本王希望,方丈去的時候,不像本王父親那樣痛苦,是自然圓寂的。”
“這點,王爺即使不說,敏兒也會做的。做大夫的,有時候,哪怕不能把病人的病救好,當然也希望人在最後一程走的安心安然。再說了,方丈現在還沒有走,敏兒只知道一點,生命的奇蹟,偶有發生。或許,方丈為了想看王爺完成大業的心願,能助方丈度過這一劫。”
聽完她這番話,朱隸一雙眼,只是那樣深那樣深地鎖在她臉上。
她為此都快被他瞅到不好意思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