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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一看,朱隸站在那兒,像是沒有聽見歌謠似的,拿著毛筆,在宣紙上寫著什麼。
恐怕,朱隸是經常聽見,習以為常了。
真是令人妒忌,羨慕。朱汶心裡五味雜全,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隸王娶妻生子,讓本王好不羨慕。”
“人生什麼苦都有,不是隻有大皇子一個人苦。本王拙荊,也是歷經千辛萬苦之人。更別說,拙荊心裡頭掛系的,天下那些流浪的,居無定所,三餐皆無的饑民。”
“隸王——”朱汶答不上話。
他身為皇帝的大兒子,本該把天下百姓先安放在心頭,結果,不知從何時起,心裡只想著自己了,患得患失,沒有盡頭,早就失去了一個人的夢想。
“大皇子的話,本王聽見了。所以本王念著舊情,見了大皇子一面。”
朱汶聽見他這話,全身雞皮疙瘩全部起來了。
“皇上把本王的母親綁走了不說,還要本王率軍,進攻西北,到東胡人領地的深處,冒上萬將士的性命去找東胡人。這已經不是以前的皇上了。”朱隸說到這兒聲音一頓,“皇上失去了該有的系民之心。”
朱汶喘著氣:“隸王,你該知道,我不過是那人的一顆棋子,他要用就用,不用就不用!”
“大皇子何必生氣。那人,可是大皇子的親生父親——”
親生父親,都如此對待你,怎麼,外人,就不能這樣對待你了?
朱汶周身猶如軟下的泥巴,再也起不來的趨勢。
應該說,之前,他像其他人一樣對付朱隸時,可從來沒有想到朱隸是這樣的一個人。是,所有人,都認為朱隸是個,或許對待東胡人很殘忍的人,但是,對待自己人,還是有點兒軟腳蝦的。
所有人都錯了。這個朱隸,早就不是他兒時認識的那個朱隸。
什麼時候變的?這個一腔熱血,帶軍保家衛國的男人,何時,不止有了野心,霸圖,以及可怕的心機,和殘酷——
朱隸在紙上揮灑的毛筆,終於停了下來。公孫良生走過去幫他把紙拿起來,然後,舉給朱汶看。
看著紙上那些墨字,朱汶看著看著,淚流滿面,道:“本王這就隨了隸王的願。本王對隸王感恩不盡。願意,為隸王效忠。”
北燕的信進了京師朝廷裡皇宮裡。
裡面寫了一共三件事,一件事是,已經查清勾結東胡人的餘黨,給予了剷除,由於隸王是北燕的王,有先斬後奏罪犯的權力,因此,先把這些罪犯給斬首了。
被斬首的人,有寧遠侯府一家三口和大皇子朱汶。
單就這條,足以令朝野上下震動。
北燕,可不管京師裡的人對第一件事怎麼想,繼續說第二件事,第二件事是,對於皇帝之前發文要護國公帶軍進攻東胡,為皇帝雪恥之事,護國公回覆,北燕近年來遭受前所未有的雪災,沒有糧草,無法行軍。要京師先撥糧草多少多少等等,將士才有可能前往東胡為皇帝曹賊。
第三件事是,聽說東胡人把靖王妃給綁到關內了,望皇帝傾盡全力,為護國公尋找母親。再之,如果皇帝找不到靖王妃,不能將靖王妃安全送回北燕,只能護國公親自率軍進關內尋找母親了。
萬曆爺躺在榻上,眯著眼,聽王公公把北燕發來的信都念完了。
其餘臣子,鮑伯等,恭敬地垂立在旁邊,等候皇帝發話。
如果非要他們說,這封信給人什麼感覺的話,無疑是——朱隸的翅膀長硬了。
這封信裡無一處,都是對著皇帝乾的。
萬曆爺下了塌,穿上龍靴,對王公公說:“今晚,朕去景陽宮,你找人先告訴叔貴妃了嗎?”
王公公連忙答:“皇上,皇后在春秀宮擺了宴,說是,太后想請皇上和靖王妃一塊用膳。”
萬曆爺像是想起了這回事兒,點頭:“靖王妃如今安好,太后和朕都放了心,但是,隸王貌似不怎麼放心。朕,當然會在隸王來京之前,代隸王照顧好靖王妃。”
臣子們答:是——
萬曆爺起身,拍打拍打龍袍,對底下人隨意地指了一個:“回北燕的信,你就琢磨著替朕回了吧。”
那人立馬大吃一驚,是跪到了地上,滿臉慌措,不知如何是好。
萬曆爺擦過眾臣中間,出了屋子,直接擺駕去春秀宮了。
“鮑大人——”被點名寫回信的大臣,滿臉是淚地抓住鮑伯的袖子祈討良策。
鮑伯搖搖頭嘆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