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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了?”呂博瑞乍一驚。
“皇上恐怕也知道自己無能為力讓大軍進攻北燕。再有這次皇帝的行動,應該說是徹底惹惱了隸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呂博瑞追問。
“皇上年老體衰,無法再率兵親征,如今是恐怕隸王先發制人,因此,才出此下策,綁了靖王妃回京當人質。”師爺說到這兒,小聲貼到呂博瑞耳朵邊上,“皇上的氣數,怕是要盡了。”
“你你你,這是胡扯!”呂博瑞勃怒,臉脖子都漲紅了。
“大人心裡很清楚小的是不是胡扯。這是天下人都看得到的事情了。皇上不知出於何故,非要現在的太子登基,不打算廢除太子之位。而現今的太子,根本及不上皇上的一根毫毛。”
師爺這話絕無誇張,是人都知道,現在的太子性格有多懦弱,根本成不了大器。
呂博瑞癱坐在了椅子裡,呼哧呼哧喘著氣,用袖管抹下發際,說:“皇上如果讓三爺或是八爺登基的話——”
“三爺眼睛不好。八爺的話,人緣太好了。這兩人,恐怕也早有自己的算盤了。”師爺說。
“他們有自己的算盤?”呂博瑞驚問。
“大人何不想想大皇子讓大人給護國公王府傳的話?很顯然,皇子們自己心裡各有打算了,否則,大皇子也不會想盡方法利用皇上的一時企圖,留在了北燕。”
朱汶是故意留在北燕的,這點,在老八趕回京師而朱汶獨自留下時,呂博瑞早有察覺。
從根本上來說,皇帝想利用朱汶,朱汶最終利用了皇帝。
“大人來北燕之前,小的一直對大人說過,大人不過是皇上的一顆棋子罷了。而且,在大人這個位置上的,被皇上拋棄過的何止一個。小的知道,大人骨子裡清高,不屑做讓人不齒的事,更怕被史學家載上不忠的一筆。但是,小的必須多費口舌告訴大人,大人如果想盡忠義,也得找個真心對待自己的主子吧。”
呂博瑞心裡深吸口氣:“本官都快以為,你是不是隸王派來遊說本官投降的?”
“小的不是隸王的人。說真的,哪怕現在,大人想真心投到隸王旗下,隸王恐怕都不知道願意不願意接受大人。”
呂博瑞內心一驚,轉過兩隻骨碌的眼珠子,鎖在對方臉上:“你再說一遍。”
“太遲了。如果大人一開始來北燕,聽小的進言,改旗易主,也不至於到如今走投無路。隸王那人的性情,大人不可能不知道。隸王不喜歡與自己曾經為敵的人。”
朱隸這點性情,可以說是與萬曆爺完全不一樣了。萬曆爺是能利用的就利用。不管那人曾經與自己的關係如何。朱隸不一樣。朱隸可能帶兵打仗的緣故,是個嫉惡如仇的,無法容忍一顆沙子的人,當然不會把舊時的敵人變成朋友的關係。
“如此這般,你意思是說,讓本官為皇帝盡忠到死了?那何必進言?!”
“大人切勿生氣。小的還沒有說完話。大人不能投拜隸王旗下,但是,大人可以降服以後獲得一線生機,只是,恐怕不能再做官了——”
呂博瑞仰頭看著天花板,只覺得這一生自己恍然如夢,到頭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為臣效忠皇帝到最後,居然得落到這樣一個下場嗎?
什麼都不是的下場。
他都忘了,嶽東越,是給他畫過多少隻王八來著?
是說他呂博瑞傻吧。
護國公王府裡
擬好給京師裡發的公文,已經在待命。
朱隸一揮手,公孫良生拿著信到了門口,馬上有人接了出去。
嶽東越從外面走了進來,朝朱隸一拱手,說:“王爺,大皇子帶到。”
兩個人,把朱汶用轎椅抬了進來。
那朱汶,也算是能屈能伸的人了,之前還一副傲氣,如今全然皆無。要親自下轎子,給朱隸行禮。
朱隸擺手,道:“大皇子在那兒坐著吧。”
朱汶突然兩道淚珠落下:“本王沒有想到,隸王能記得兒時的舊情。”
“你這是覺得受委屈了?”
朱隸這一開口,朱汶一愣,抬頭,只見對方那絲微勾的嘴角如此深誨,完全看不透,有種和萬曆爺一樣的味道。朱汶身體猛地打個哆嗦。
院子裡,依稀傳來的是女子的歌聲。
唱的,大概是哄寶寶睡覺的歌謠。
朱汶仔細一聽,貌似是李敏的聲音,只覺得這個歌聲,固然算不上天籟,卻有著世間最美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