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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順治七年設客兵三百名,守備一員領之。”梁山營都閫府為武職四品,多為武榜眼、武探花、武進士出身的旗人,也有行伍出身的漢人,戰亂時也曾起用過地方名流富紳。轄五營、四汛①,閱邊②的時候,可以北至東昌(今聊城),南至曹州(今菏澤),西至範縣,東至兗州。這個小小的“梁山營”,居然隸屬滿清中央政府直轄。當地至今還有“梁山營的兵——精(京)兵”這樣的歇後語。辛亥革命以後,梁山營撤消,這裡又成了“強盜窩”。民國年間,還有個劉洪周在這裡落草為寇,是一支遠近聞名的土匪隊伍。1939年秋,劉洪周曾被八路軍魯西抗日支隊任命為魯西抗日獨立旅三營營長。可惜他匪性不改,後來又反水,最終被鎮壓了。
① 汛——明清時代地方軍隊的駐地叫汛地,兵叫汛兵。
② 閱邊——地方武裝邊界巡邏。
可見,梁山地區自古就是個土匪窩兒。歷史流傳中的宋江; 似乎是個“流寇”,並沒有固定的“根據地”,其實是說書人把他的據點安排在最出名的土匪窩兒梁山上的。其根據,大概就是《大宋宣和遺事》中把宋江等三十六人安排在“太行山樑山泊”,說書人在太行山找不到梁山泊,恰恰在山東有這樣一個“方圓八百里”的梁山泊,而且也的確曾經有盜匪出沒,於是就人為地把宋江等人從“淮南”請到山東境內來了。
梁山泊清代屬於壽張縣管轄。清康熙五十六年版的《壽張縣誌》,有兩個地方提到了梁山泊。卷一的“方輿志”說:
梁山在縣治東南七十里,上有虎頭崖、宋江寨、蓮花臺、石穿洞、黑風洞等跡。舊《志》雲:“漢文帝第二子梁孝王田(畋)獵於此山之北,因名梁山。”
凡天下山川,(應)以史乘所紀為據。小說誣民,在所必禁。梁山為壽張治屬,其山周圍可十里。《水滸》小說乃雲“周圍八百里”;即宋江寨,山岡上一小垣耳。(小)說中張皇其言,使天下愚民不至其地者,信以為然。長奸萌亂,莫此為甚。因拈出之,以告司治君子,並使天下人知之,小說之不可信如此。
作為梁山泊所在地的志書編者站出來如此宣告,應該算是“權威”的發言了。梁山即便有宋江等人盤踞,也不會先是幾千人、最後達到兩萬人的“大寨”。可以想見,如果不是“打江山”的造反部隊,作為“流寇”和“股匪”,自己不生產糧食,靠搶劫為生,是不可能養活這樣多的人口、也不需要這樣多的人馬的。但是作為當地土著,卻不知道梁山泊當年曾經是一個浩淼的大湖,則是很不應該的事情。
同書卷八“藝文志”引當時壽張知縣曹玉珂的《過樑山記》說:
往讀施耐庵小說,疑當時弄兵潢池者,不過數十百人耳。宋勢雖弱,豈以天下之力,不能即奏蕩平。應作者譏宋失敗,其人其事,皆理之所必無者。繼讀《續綱目》載:“宋江以三十六人轉略河朔,莫能嬰(攖)其鋒”,又《宣和遺事》備書三十六人姓名,宋龔開有贊,侯蒙有傳,其人既匪誣矣。意梁山者,必峰峻壑深,過於孟門、劍閣,為天下之險,若輩方得憑恃為雄。丁未( 1715;清康熙五十四年)秋,(餘)改令壽張,梁山正在境內,擬蒞止之後,必詳審地利,察其土俗以綢繆於未雨。至壽半月,言邁瑕丘紓途山麓。正午,停輿騎馬,瀏覽其山,塿(lǒu摟)然一阜,坦首無銳。外有二三小山,亦斷而不聯。村落比密,塍(chénɡ成)疇交錯。居人以桔槔(jié…gāo結高)灌禾,一溪一泉不可得,其險無可恃者,乃其上果有宋江寨焉。於是進父老而問之,對曰:“昔黃河環山夾流,巨浸遠匯山足,即桃花之潭,因以泊名。險不在山而在水也。”又云:“祝家莊者,邑西之祝口也;關門口者,李應莊也。鄆城有曾頭市。晁、宋皆有後於鄆。舊壽張,則李逵擾邑故治也。武松打虎之景陽岡,今在陽穀。”且戰陣往來,皆能歷述,多與《水滸傳》合。更津津豔稱忠義之名,裡輳╤àn漢)猶餘慕焉。……
四、《水滸傳》的地理背景(4)
作者在文章開頭所說的對梁山的心態,倒是能夠代表一般《水滸傳》讀者的。當然,作者去梁山的年代,已經是清初,離北宋末年太久遠,當地民間的許多傳說,有可能因事設地,可信性也就不大了。
簡短的結論:在宋代,由於黃河決口,山東梁山周圍的確有過一個方圓好幾百裡的“水泊澤國”,而且經常有盜匪出沒。直到明末,水泊方才逐漸乾涸。但是宋代宣和年間在海州投降的“淮南盜宋江”,很可能是一幫流寇,根本就沒有什麼“根據地”。他們所盤據的匪巢和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