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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至三河縣城,偵察隊在大街上休息,接到命令不去南口了,改道奔南苑方向。太陽一竿子高時,到了永樂店,鄭需凡下馬徑直進了鎮公所。所長是個中年漢子,端茶倒水,點頭哈腰,一口一個“長官”。鄭需凡問他鎮子裡駐軍情況,他一五一十道來,又張羅給“長官”做飯,出門一會兒就跑回來,急慌慌地報告:長官,長官,你的弟兄怎麼在街上花“匪幣”呀?!鄭需凡解開衣釦,露出胸章:我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
這時,外面響了一槍。鄭需凡出門上馬,伸手去拔刀,抓了個空,才想起馬刀昨天送人了,卡賓槍也沒帶在身邊。他拔出腰間那支五峰子左輪,打馬向響槍處奔去,大喊“繳槍不殺”。一個軍官模樣的敵人迎面跑來,老遠就揚手高喊別誤會,別誤會。到了鄭需凡馬前,立正、敬禮:報告長官,我們正在出操。鄭需凡道:馬上集合,我要訓話。
鄭需凡只帶一個偵察班,活捉敵人一個營。
8師23團進到距南苑機場30裡左右時,前邊一個鎮子喇叭嗚哩哇啦連天響。宣傳股長李湖渴了,去老鄉家喝水,問鎮子裡吹喇叭幹什麼,老鄉說是保安隊長娶媳婦。
從保安隊長到傅作義,都還矇在鼓裡,不知道解放軍已經或即將出現在他們面前。
上世紀50年代曾任林彪辦公室秘書的姜樹華,當時是4縱佇列科參謀。
老人說:
4縱急行軍進關,每天晚上100多里路。有的戰士就編順口溜:“運動戰,運動戰,一天一百二十八里半。”開頭就是走,到延慶時打上了,當時也不知道敵軍番號,後來得知是傅作義的104軍,還有16軍。敵人逃,我們追,敵人亂了,幾十輛汽車在一個大山溝裡叫我們截住了。“林劉羅”來電報,問消滅的是哪部分敵人,讓我們把番號搞清楚。參謀長李福澤讓我去趟延慶,找俘虜問一下。我連夜往那兒趕,路上都是敵人屍體,衣服都讓老百姓扒了,有的讓汽車壓得扁乎乎的。見到個國民黨少校,見我戴著狗皮帽子,就問你們是林彪大軍吧,我說是。他說,是林彪大軍,該輸,不冤。
國民黨俘虜叫我們“林彪大軍”,華北部隊叫我們“東北軍”——東北野戰軍嘛。南下後,南方人叫我們“大軍”、“東北大軍”、“東北軍”。
北滿部隊戴的都是皮帽子,大都是狗皮帽子。南滿部隊大都是氈絨帽子,有些也是狗皮帽子。
許多老人都講到進關後,沿途敵人望風而逃,捉到的俘虜都說最怕你們這些戴狗皮帽子的。一些戰士也淘氣,老遠就把狗皮帽子挑在槍尖上搖晃,嚇唬敵人,到天津城下還搖晃。
老人們都說,進關也好,南下也好,有想家的,有開小差兒的,可那士氣旺著哩。連那些開小差兒的人都明白,這支軍隊是攻無不克的、無堅不摧的。
進關途中,5縱13師發生一起車禍。
師長徐國夫、政委李輝和政治部主任胡寅,與幾個警衛員乘坐一輛美式中卡,行至青龍縣湯道河下個大嶺時,剎車失靈了。那嶺叫“十八盤”,山路一道一道的,就像地圖上的等高線。徐國夫會開車,見勢不好,大喊“換擋”、“換擋”。司機是個解放戰士,車速太快,人也慌了,那車一下子飛了出去,撞到對面山上又彈了起來,滾了幾滾,翻下三節盤山道,才停了下來。
坐在車後的幾個警衛員傷勢不重。徐國夫右腳斷了。李輝內臟摔壞了,當晚就去世了,胡寅當時就沒氣兒了。
半個世紀後,徐國夫老人講到這裡時,聲音有些哽咽:在東北打了3年,那仗打得那麼苦,也沒犧牲幾個師職幹部呀。
嘆口氣說:新中國來之不易呀!
第二篇 黃土地
戰火硝煙中,紛紛揚揚的雪花覆蓋了華北的黃土地。
瑞雪兆豐年。
當然是共產黨的豐收年。
第三章 各打各的算盤 (一)“布衣將軍”
在設在北平西郊公主墳附近的華北“剿總”總部,傅作義雙手插在背後的棉褲腰裡,兩隻穿著黑布鞋的腳,在漆成棕紅色的地板上來回踱步。
如果是影視,我們將會越來越多地看到,這個已經“王”不起來的“華北王”的這個別具一格的習慣動作,不知道始於何時。我們知道的是抗戰名將傅作義,抗戰時期每逢思考問題時,就會習慣地將雙手插在背後的褲腰裡。
請看1933年長城抗戰中,日本隨軍記者是如何評述傅作義第一次率軍抗戰的:
人所共知的傅作義軍……竟藐視日本軍之威力,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