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寒冬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行似的跟著你。一個小夥子跟我要張“約法八章”,抓住我的手不放,說我叫王棟,朝陽大學的,你叫什麼名呀?我用手指在手上畫個“李”字,他說你怎麼不說話呀?我想參加解放軍,行不行呀?我點頭,他就要上車,跟我們走,我就使勁搖頭,把他搖糊塗了。他紅頭漲臉地說,你們怎麼光唱歌不說話呀?你們到底要不要我呀?我參軍找誰呀?我那話幾次到嘴邊了,也沒敢說出來。後來他還真找到我們了。我們文工團在北京的大專院校都演遍了,他幫我們搬道具,我們開會,他就在門口站著。他是獨生子,父母沒讓他參軍,後來到蘇聯學習了,畢業分到新華社。
我們唱的歌,那時老百姓還都不會唱,若是會唱,那就是一路萬人大合唱了。見了解放軍,他們高興、激動啊。就是不明白,你們怎麼不說話呀?我們反對國民黨,擁護解放軍、共產黨,你們就說句話吧,告訴我們你們就不走了吧。
我們一個個熱血沸騰,激動呀,也是說不出話憋的。就是呀,八路軍、解放軍到哪兒都宣傳群眾,鼓動群眾,那嘴叭叭的。我們貼那“約法八章”,講的就是部隊進入城市後應該遵守的紀律,也沒說不準和老百姓說話、握手呀?怎麼就讓我們當啞巴呀?
我們都瞅帶隊的協理員王地之。大冷的天,他那臉也憋得通紅,到底憋出一句話:可以握手,握手,同志們握手吧!
直到現在,想起這事,還覺得有些對不起北平人民。好在可以握手了,那手握的呀,多少也能表達一下我們的心情了。其實在那之前,許多人已經握上了。那時候就怕我們哪句話講錯了,影響不好,那也不能不讓說話呀!
後來領導講了,不準說話,不準握手,是錯誤的,是對我們的同志不信任,也是對人民群眾的不信任。
姜樹華老人說:
我們4縱進北平前搞教育,光吃喝拉撒睡,就有六七個“不準”。光有“不準”也不行,還得有“準”,還得告訴怎麼“準”。在農村,到了宿營地,就有人去找個隱蔽、方便的地方挖坑搞廁所。這城裡除了房子就是馬路,剛到東北時,在城裡不會用“洋廁所”,有的憋得團團轉,有的蹲在坐便上方便——自古誰聽說還有坐著拉屎的呀?這回就在操場上各式各樣的畫幾個,講解怎麼用,像幼兒園的阿姨教孩子似的。鑽山溝、住農村輕車熟路的土八路,進城到處都是新問題。出點洋相沒什麼,犯了錯誤了不得。
我們佇列科住在報子衚衕的一個四合院。我是司令部機關黨支部宣傳委員,嘴巴子就得勤點,耳朵也得尖點。嘮嗑中得知房東是回民,趕緊找行政科調房子。打勝仗要改善伙食,改善伙食離不開豬肉,這可不行。
搬到帥府衚衕,這家挺有錢,對我們帶搭不理的。那院子裡垃圾堆成個小山,科長趙川說咱們把它消滅了吧。五六個人說幹就幹,先弄出院子,再用車運走。房東一家人很感動,給我們燒開水,說“林彪大軍”真好哇,世上少有。
周之同老人說:
我們30團負責警衛中南海、故宮、前門、景山公園、東交民巷、建國門裡,團部設在景山公園後邊兩排公房裡,水泥地鋪上板子就是床。東北有句話,叫“傻小子睡涼炕——全憑火力壯”,我們這睡法也跟“傻小子”差不多。若是今天,不用多,就一晚上,第二天能爬起來那腰也完了。那時年輕,那心頭也真熱乎。在東北,雪地裡都能睡一覺,有房子住那不就是天堂了?更何況都住到這皇帝住的地方來了,這革命鐵定要成功了,能不高興?
我和團長、副團長、副政委,每天帶領機關幹部,分頭到營連執勤點檢查工作。無論固定哨位,還是遊動哨,那精神頭兒和認真勁兒甭提了。東交民巷一帶的官兵更是自豪,說咱的一舉一動不但體現軍威,還代表新中國。
來慰問的群眾很多,學生更多,那個熱情呀。問你打過什麼仗,立了多少功,是不是戰鬥英雄,拉你照相,讓你簽名。農村兵本來就不大會說話,又沒經過這陣勢,一個個弄得紅臉大汗的。女學生就笑,說你們打仗像老虎,見了我們怎麼倒成大姑娘了?
有個解放戰士說他可開眼了,一班崗見到28個“查摩登”(即時髦女郎)。班長聽見了,立即跟他談話,又召開班務會,大家說你這是人在崗位上,眼睛被花花世界弄花了,心叫資產階級思想擄去了。
平津戰役中,我們30團獲“英勇善戰”、“團結鞏固”、“秋毫無犯”三面錦旗,這“秋毫無犯”,說的主要就是進北平後城市紀律好。
1月31日進城,4月20日南下,80天就聽三輪車工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