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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管,又不能不管,就把5千多滇籍難兵編為冀東保安第3總隊。名為部隊,卻不發一槍一彈,一天三頓飯只能吃個半飽,實際就是畫地為牢,集中關禁閉,免得擾民滋事,也不能再到各處兵營亂竄,到處講林彪大軍多麼厲害,給共產黨當義務宣傳員。
滇籍官兵怨聲載道:打仗賣命就要,不打仗就不要我們,當俘虜有飯吃,逃回來受飢寒。
內戰還未開打,蔣介石先收拾了“雲南王”龍雲,又把滇軍60軍、93軍從四季如春的雲南,運到冰天雪地的東北,欲借共產黨之手鏟除異己。鞍海戰役中,60軍184師火線起義,這是重要原因之一。打內戰不惜血本,又是空運,又是海運,把他們弄來這做夢都未想到過的地方,如今成了散俘、難兵,誰還搭理他們?他們又不同於那些操著冀魯豫湘贛蜀口音的難兵,從東北到滇池,幾近中國的一條對角線,關山重重,一雙腳板,飢寒交迫,什麼時候能到家?還能回到家嗎?滇軍像其他地方軍隊一樣,素有抱團傳統,這也是他們的生存方式之一。當了難兵,到了天津,也迅速聚攏起來,像雪球樣越滾越大。
把這樣一群難兵組成一支軍隊,其中不乏一種鄉情和義氣,讓弟兄們有個名分,有個著落,安頓下來。也有國民黨的死硬分子,要和共產黨繼續幹下去,像楊朝倫等人。二者兼而有之的,也不在少數。
原184師師長楊朝倫,與劉國舉直接電呈蔣介石,請求恢復184師番號,發給武器裝備。經蔣介石同意後,將這些難兵編成一個建制師,轄550、551、552三個步兵團,並有直屬特務、工兵、輜重、炮兵各一營,還有一個通訊連,領取步槍300支,子彈3萬發,在天津南郊灰堆整訓,楊朝倫、劉國舉分別任師長、副師長。
鞍海戰役時,楊朝倫是184師550團團長,551團在鞍山被殲,師長潘朔端在海城率師部和552團起義,楊朝倫在大石橋假意談判起義,結果一個團只他帶幾十人逃脫。一年後在梅河口,重建的184師又被3縱第二次打掉,遼瀋戰役中又在錦州第三次被殲。算上天津這次已是第四次了,這次可是徹底玩完了。
到12月中旬,由於散俘不斷到來,滇籍難兵集中營的184師,已經“發展壯大”到6千多人,形勢也越來越吃緊了。陳長捷這才恩准,先後撥給步槍3千餘支,輕重機槍150餘挺,迫擊炮、小炮50餘門,各種彈藥40餘萬發,並補充兵員1500餘人,成為一個7千餘人的半裝備師,將其擺放在南開大學、中央醫院一帶。
陳長捷心頭明鏡兒似的,把它擺在那裡,也就是擺擺樣子而已。
天津城大兵少,別說那些警備旅、護路旅和保安團了,就是由其改編的所謂正規師也不堪重用,他們缺乏大戰經驗,甚至缺乏一般戰鬥經驗,可你講“大天津堡壘化”、“天津城固若金湯”,或多或少也能稀裡糊塗信上幾分。這個全是老兵的184師,軍事技術、戰鬥經驗沒說的,卻任是什麼也矇騙不了,他們的戰鬥經驗同投降經驗一樣豐富,太明白什麼是共產黨和國民黨了。
天津攻堅戰開始後,184師陣地剛受到側擊,一、二線守軍就放下武器。只有楊朝倫精心挑選的預備隊,為掩護師指揮所抵抗了一下子,就和他們的師長、副師長一道熟練地舉起了雙手。
由城南向北打的9縱、12縱,聽說攻擊地域上有個184師,知道底細的人就說,這個184師有幾條命呀,死死活活都多少次了,怎麼總也打不死呀?
大家都笑,這個184師“真頑強”呀?
第六章 (九)“一切為傅負責”
“武器是軍人第二生命,放下武器乃軍人之恥!”
按說,在扔下這句“氣壯山河”的軍人誓言後,陳長捷那顆七上八下的心應該踏實些了,結果卻仍是坐立不安,寢食難安。
不過,也不能說一點底也沒有,那就是認定“平津一體”,唇亡齒寒,傅作義不會白白地把天津丟給共軍——就像郭景雲堅信老軍長不會扔下35軍不管一樣。
陳長捷將天津分為三個防守區,西北區以林偉儔指揮62軍防守,東北區以劉雲翰指揮86軍防守,南部地區由94軍43師負責,他自己兼任指揮。如此配置兵力,是因為他判斷共軍將會在城北發起大規模攻勢。“博士將軍”杜建時的判斷,與共產黨軍隊幾乎不謀而合,陳長捷自以為是,聽不進去。14日凌晨,184師偶然得到準確情報並迅速上報時,調整部署已經來不及了。部署在北面的主力中的主力151師,沒有什麼作為就繳械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