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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結束後,各師都有個炮兵營,縱隊有炮兵團,總部有兩個炮兵師,都是大口徑野炮、榴彈炮和加農炮。
打天津,我們營隨步兵一直打到壽豐麵粉廠,戰鬥結束了。我喊“收炮”,從廠子裡跑出個國民黨軍官,到我面前啪地一個立正、敬禮:報告長官,我是62軍67師×××團炮兵連長×××,全連集合完畢,請長官接收。
一口廣東話,聽著這個費勁呀,反正一個“炮”字是聽懂了,趕緊跟他過去。好傢伙,人炮分列,4門日式94山炮一字兒排開,100多人,80多匹馬,還有車輛、彈藥,一個完整的山炮連,有任務馬上就能開炮,把我樂壞了。
仔細再看,4門炮一發未放。
那連長說他往城外一望,共軍炮陣地上那炮像樹林似的,他一發炮,那炮彈還不雨點樣砸過來,連屍首都找不到了。
遼瀋戰役,林彪敢於選擇重兵固守的錦州城北為主要突破方向,是因為他手裡有支強大的炮兵。
平津戰役,林彪敢於對傅作義的談判代表講3天打下天津,同樣因為有強大的炮兵。
強大的炮兵,使東北野戰軍如虎添翼。
離休前為北京軍區副司令員的汪洋,1940年11月在蘇北打韓德勤頑軍時,率偵察隊深入敵後,被敵發現。汪洋迅速下令撤離,那迫擊炮卻像長了眼睛似的,一發接一發地追著他們打,傷了幾個人。汪洋邊包紮胳膊上的傷口,邊道:“這小子是個人才,一定要捉住他,讓他給咱們幹。”
戰後,汪洋去俘虜群中問那炮是誰打的,有人指著個左腿負傷、臉上有幾顆麻子的俘虜,說就是他,李洪儒。
後來,李洪儒成了杜博那個營的化學迫擊炮連連長。
李洪儒傷愈後仍一瘸一拐的,團長鍾偉當即特批他一匹馬——相當於團級待遇了。
自人類發明了火炮,並把它用於戰爭,通常都是未聞槍聲,不見人影,先用炮火摧毀對方工事並殺傷人員。而共產黨的武裝力量,總是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總是在敵人的炮火打壓下流血犧牲。這支軍隊從切身經歷的痛苦中,深切地懂得自己急需的是什麼,並盡其所能地付諸行動。
比之步兵,炮兵有兩多。一是文化高的人多,二是俘虜成分多,最少的連隊也在一半左右。讓這些人轉變思想,調轉炮口,也很容易。開頭是要講些道理的,接下來就自己體會吧。解放軍官兵平等,三大民主,不打人罵人,不克扣軍餉,對老百姓又好,兩相比較,一目瞭然。
離休前為40軍炮兵團長的李如吉,1946年從吉林柳河縣參軍就當炮兵,馭手、炮手、副班長、班長、副排長、排長,一個臺階沒落,幹了一輩子炮兵。
老人說:
比較步兵,炮兵傷亡要小。可勝仗連著勝仗,火炮繳獲越來越多,也得添人手呀。一仗下來,我們就去俘虜群中喊:“炮兵都過來,當過炮兵的都過來,跟我走。”俘虜一般都要到“解放團”學習、訓練一段時間,才能補入部隊。炮兵不行,缺人,急等人用呀。步兵士官(下士)以上基本都給路費回家了,炮兵的俘虜政策就寬大了,願意幹,有時軍官也要。開頭俘虜不懂,一喊炮兵過來,以為要對炮兵重罰。後來明白了,一喊就過來了。
炮校幹部已用盡短期內還不能繼續訓練除由總部調劑多寡外決定以軍區師及縱隊為單位抽調資質較高略有文化程度並有戰鬥經驗班長或戰士辦短期訓練班(附屬於炮兵團營)訓練時間一至二個月培訓炮車長及排長副排長教員由各該炮兵幹部擔任之為提高在職幹部應用不定期研究班作戰檢討會等研究炮兵戰術及步炮協同經驗為了教育步兵幹部(直至高階首長)各級軍事教育機關及軍事教育計劃均應列入炮兵教育並經常運用作戰檢討會在步兵幹部中進行協同戰術之檢討與教育最後還應注意舊炮兵將校經過審查使用於參謀部門或教育單位對下級軍官及士兵經過審查及教育可使用為士兵及幹部對一時難以團結及使用者及精於炮兵通曉觀通技術或獸醫牧馬專家均送總部轉炮校分配工作一切改行之幹部必須無條件收回。
我軍炮兵目前是劣勢故使用時應注意集中突然的原則射擊目標要抓住要害唯其是協同作戰不是各自為戰故炮兵之射擊與步兵之運動衝鋒應力求恰當分配。
我炮兵建設目前尚處初步階段故器材務求珍惜發現幹部務須節用培養編成務求精幹充實訓練務求實際有用對外務求秘密隱蔽使用務求集中突然。
這是1946年7月18日,林彪關於這支“撿洋落”撿來的炮兵的一次講話中的幾段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