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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就衝了進去。張淦堂堂中將兵團司令,撅著屁股,鑽床底下去了。
張淦個子挺高,四方臉,挺壯實,光著個腦袋,可能是鑽床時磕破了,頭臉上不少血。他給我和政委敬禮,說“兄弟有罪,請長官寬大”,要求我們送他去見周總理,周恩來,那時是周副主席。
王奇讓軍醫給他包紮傷口,告訴他:我軍的政策你應該知道,不管是誰,放下武器,一律寬待。
張淦連說知道,知道,說我以為貴軍3天內到不了這裡,沒想到從天而降,真是神兵啊!
7連把張淦的女兒送來了,抱著父親大哭,張淦眼圈也紅了。女兒還領著個小男孩,10來歲,原準備明天還要送他上學的——這個張淦也算糊塗到家了。
張淦說:貴軍如此寬待我們,我要立功贖罪,為貴軍效勞。
這時,師政委宋維軾到了,我們趕緊起身讓座。宋政委說接著嘮,問張淦:張將軍,你準備怎麼效勞呀?
張淦道:我現在就命令所屬各軍,立即放下武器,向貴軍投降。
這是30日凌晨。
29日一天,二野4兵團就和敵人爭奪戰略要地―廉江、陸州地區。如果咱們佔了,白崇禧的“南線攻勢”就完蛋了,桂系也去不了海南島了。由於雙方兵力相當,敵人是孤注一擲,戰況非常激烈。擒賊先擒王,張淦被捉,又下令所屬部隊投降,敵人頓時全線大亂。
12月1日,我們43軍和14軍、15軍主力,向張淦的3兵團7軍、48軍和126軍,發起猛烈攻擊。到下午3點來鍾,除126軍有個把師逃跑、潰散外,其餘全部被殲。
三、“將你們的威風從錦州、天津一直顯到桂林、南寧去!——“東北虎”之十六
鞠海清老人說:
進入廣西,一些村鎮沒人了,有的連雞鴨鵝狗都沒了,反動標語倒不少。什麼“反共保鄉”、“誓死保衛廣西”、“殺朱斬毛,活捉林彪”,大家看著,罵著“媽個巴子”,有些刺眼的標語就用刺刀刮下來。
剛過大苗山時,牛角號嗚嗚一吹,村寨裡的人就都上山躲起來了。苗人是不瞭解共產黨、解放軍,怕兵、怕漢人,別的地方是白崇禧搞堅壁清野,把老百姓都攆走了。
有時也能見至嶺邊地裡有人幹活,有的就是才七裝成農民的敵人,刀倒倉就在稻田、草裸子裡藏著。大苟縱行軍他不動,看到小部隊,特別是掉隊的,那就動手了。
那地方窮,那時那人也野,更重要的是國民黨反動宣傳,老百姓跟你掄菜刀,見個掉隊的就收拾你,槍也要,主要是扒衣服,他也知道你沒什麼錢,有時把人也殺了。對國民黨傷兵、掉隊的,也一樣,扒得溜光。當時連隊一再強調,上級也經常發通知,一定要搞好收容,在村莊大休息時不準單獨活動,有時到路邊解個大澳,也要兩個人以上。
翟文清老人說:
敵人在我們必經之路留些小部隊,一個班,一個排,伏擊你,突然開火,殺傷你,遲滯你前進,打一陣子就鑽山沒影了。湘城戰役時,白崇禧就跟你來這手,那時覺得挺撓頭,現在無所謂了。看著前邊地形可疑,兩邊搜尋隊早上去了,沒等他們動手,咱們先開火了。有時一頓炮火就把他們打完蛋了,大部隊照樣前進。
過了玉林就沒這事了,基本就是用兩隻鐵腳板打仗了。
若說苦,水土不服,拉稀生疥打擺子,還吃不飽飯,沒有比湘贛戰役期間行軍更苦的了。
若說累,從長白山打到海南島,最累的就是打下玉林後,那些沒日沒夜的急行軍、強行軍了。
杜博老人說:
廣西戰役,我們西路38軍、39軍淨爬山過河了。
過了苗族區,進入高山密林,前邊砍刀開路,後邊人馬跟進,馬馱人扛,一個炮兵營的裝備都在馬揹人肩上。10多天不見太陽,腳下腐葉尺把厚,海綿似的,沒腳脖子,都是水,陡處一跳一滑,有的下邊就是山澗。經過“兵強馬壯運動”,體力行了,吃飽飯了,也多少適應些水土了。可10多天翻山越嶺,露宿風餐,身上沒根乾絲,那人也受不了呀。我說,全國就要解放了,廣西那邊就是國境線了,就要走到頭了,大家咬緊牙,加把勁,一定要把這革命路走到底!
過個“滾背大山”,上下90裡,師裡給個擔架營,幫我們弄馬抬炮。馬身上空了,炮都在人肩上,那馬也不行呀。上山時,兩個人在前拉絡繩、拽嚼子,一個人在後邊推屁股。下山也是3個人,勁都往後使,後邊那個人拽馬尾巴。那馬那汗哪,喘氣都味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