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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寫的都寫盡了。”
小馬說:“你可以找居委會的劉爺爺啊,他整個就是一老神棍,一肚子鬼故事。”
老外說:“沒錯、沒錯,你不說還真沒想到那老爺子,你們在這坐著,我去把他拉來一塊喝酒,讓他給咱侃一道。”話還沒說完就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就把居委會的劉老頭給拉了來,酒吧裡的人都看傻了:這老頭;多大歲數了還泡吧?
劉老頭還真是頭一次來酒吧;問道:“這地方就是酒吧?怎麼黑燈瞎火的,我本來眼神就不好,這要一不留神還不得把酒喝鼻子裡去?”
我說:“老爺子有人請客您就別挑地方了,就是大白天的喝酒自己也看不見自己的嘴,除非您對著鏡子喝。”
我們四個人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了,劉老頭喝了兩杯,就拉開了話匣子,把他當年的那點事都倒給了老外,因為他所說的事都發生在我們住的這一片地區,所以我和小馬聽得也很認真。
劉老頭說:“這洋酒我還真喝不貫,其實我家祖上也是給洋人當差的,當年八國聯軍進北京,我爺爺就是英國領事館的買辦,就經常跟安德烈先生一起喝洋酒。
啊,別說那麼遠了,你們既然想聽點怪事,那我先說一件吃餃子的事吧,那時我才十七歲,當時這一帶根本沒有居民區,全是沒有人煙的漫窪野地,我和另外兩個年輕人,一個叫柱子,還有一個叫黑子,我們仨人啊就在這看守木料,那年正月除夕,三個人不能回家過年,心裡那個想家啊,就別提了。
回不了家也就算了,過年不吃頓餃子那就太說不過去了,柱子跑了很遠的路,買回來二斤豬肉,我們這有現成的白菜和麵粉,就自己動手包頓餃子吃,這就算是過了年了。
但是三個男人啊,粗手粗腳的,包起餃子來格外的慢,天已經黑透了,隱隱約約的聽見城裡傳來一陣陣鞭炮的聲音,這時我們的餃子才剛包了一半。
這時候門外有人敲門,我開門一看是個小媳婦,穿著紅棉褲紅棉襖,帶著一紅頭巾,騎著一匹白肚皮的小黑毛驢,懷裡還抱著個孩子。
我們三個人那時候實在太年輕,才十七八歲,擱現在還是半大的孩子,也不懂什麼是害怕,傻了吧嘰的,一看見女的就臉紅。
何況是個挺年輕挺年輕的小媳婦,她那穿著打扮和那個年代女人回孃家時穿的一樣,懷裡抱的孩子我看也就幾個月大。
黑子就問大姐你是哪裡的?這大年三十的晚上不在家裡跑這來幹什麼?
那小媳婦說我跟丈夫回家過年,半路走散了,在荒山野嶺裡轉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看見你們這有燈光,能不能讓我跟孩子暫時在你們這呆到天亮。
她說話的聲音很怪,也不是口音的原因,就是聲音特別奇怪,咬字不太真,她說了兩遍,我們才聽明白。
我們就覺得她挺可憐的,仨人一合計,這大過年的我們總不能把一個迷路的女人扔在門外不管吧,就答應她了,她進來之前把她騎的那匹小毛驢拴在門口的樹上,然後就進了屋。
我說來得正好,我們正包餃子,這位大嫂可能也沒吃飯,要是不嫌棄,就跟我們一起吃點。
這小媳婦就把孩子放倒床上,過來跟我們一起包餃子,她一句話也不說,但是手挺麻利,有她幫忙,沒用多大功夫就把餃子包得了。
我去廚房煮餃子,黑子和柱子出去巡視木料場,防火防盜什麼的,這是我們每天晚上例行的檢查,等他們倆巡視完了,回來我這餃子也煮的差不多了,那就能吃了。
黑子柱子出去之後,我把餃子端到廚房,燒開了鍋把餃子下到裡頭,這時候我趁著餃子還沒熟去了趟廁所撒尿,我回來的時候一進屋發現那小媳婦不在屋裡,只有她的孩子躺在床上。
我們這房是木頭搭的臨建,就一個門,一進門就是我們仨人睡覺的地方,炕上擺著炕桌,吃飯就在那上邊。旁邊還隔出來一間小屋,做為廚房,燒水做飯什麼的都在那小屋裡。
當時我一看那小媳婦不在,就想可能是他看我出去了,就替我進廚房盯著餃子別煮過火了。我心想怎麼說人家也是客人,哪能什麼活都麻煩她呢,我就緊走兩步想進去把她替換出來。
也是無意之間,我瞥了一眼躺在床角的孩子,哎,這怪了,這小孩怎麼沒臉啊?用小花棉被包的挺嚴實,包的跟個包袱似的,哪有這麼包的?這還不把孩子憋死?
這時我才覺得有點不對勁,這孩子從進門也不哭也不鬧的,過去一看,那包裡哪有孩子啊,只有小花被包著一破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