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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陝南,一切都感到新奇又新鮮。甚至連新發的《毛主席語錄》和毛主席像章,都感到意義不一般——因為這是部隊發的。儘管他們不穿軍裝,卻也是部隊大家庭中的一員。援朝和那時所有的青年一樣,期盼著在火熱的鬥爭中鍛鍊自己。並都懷著一個強烈的願望——還不敢奢望火線入黨——起碼應接受黨的考驗,爭取火線入團吧!他在日記裡和通訊中,沒少表露這由衷的憧憬。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陣陣的口令聲,吶喊聲在山谷間迴響。早操快要結束了。
連長和指導員從各帳篷巡視了一圈,來到了操場。看到部下的操練,指導員不禁眼睛一亮。
“嘿嘿!怎麼樣,連長?才僅僅三個多月,蠻像個軍隊樣了嘛!”
“嗯嗯。”連長有點心不在焉。他心裡正在盤算如何加快建房進度。天漸漸涼了,學兵們還住著單帳篷,睡著真正的地鋪。他剛剛看到有些學兵帶的褥子太薄,薄薄的褥子與潮溼的土地間,僅有一層薄薄的麥秸。而這層已壓成餅狀的麥秸早已潮溼不堪。可能學兵家長們認為陝南氣候溫和,誰知這裡的氣候比關中溫和不了多少,卻比關中潮溼得多。他仰頭看看天,見天還晴朗。但萬一老天爺一變臉,來場雪,那麼……
“他孃的!”
“嗯?”指導員奇怪連長何以冒出句粗話。
“哦~!”連長也覺失態,忙哈哈著打圓場:“我是想起這幫小子們,當時齊對著西安護城河撒尿的情景,你還記得?”
“啊!哈哈!”指導員漾起了微笑。“記得記得,我還記得,那時他們把你推下了車,說是軍車不搭老百姓,還真以為自己是軍人呢!其實完全是幫沒戴袖章的紅衛兵嘛!”
“是啊!”連長也頗有感慨。“剛來時,扛根三、五十斤的柴禾,就直喊壓得肩膀疼。現在哪個不能扛它一、二百斤?昨天咱們二排,一上午就卸船搬運了四十噸水泥,團部來電話說,要通報表揚呢!”
“百鍊才能成鋼。”指導員的情緒開始有點激昂。“黨把這一百五十多名學兵交給我們,我們要上對得起黨,下對得起學生父母,否則就是我們的失職。”突然話鋒一轉:“哎,你注意到沒有?最近學生們抽菸的,可是越來越多了。”
“是嗎?這我倒沒注意。”
“那是因為你抽菸,所以不太留意。我注意觀察了一下,剛來時,抽菸的不超過百分之二十。漸漸地,抽菸者越來越多,似乎把抽菸當成了時髦,現在抽菸者幾乎達到百分之六十了。不行,這個勢頭必須剎住。支部準備開會研究一下……噢,對了,你們團支部是否也研究研究?”
三十二歲的連長,是個超齡的老共青團員,現任連團支部書記。小他三歲的指導員,卻是已有近十年黨齡的“老”共產黨員了。每想到此,連長心裡就有些不自在。論學歷,他們同畢業於南京測繪學院;論資歷,連長早三年畢業,且畢業後一直搞業務,足跡遍及天山南北,大河上下。而指導員畢業後一直坐機關;論出身,連長出生在江南無錫,指導員出生在蘇北農村。但正因為指導員是貧下中農出身,在學校就早早入了黨,出了學校就坐機關。而連長出身於小業主,多少年的入黨願望未能實現。這次之所以積極報名參加三線建設,也是想爭取火線入黨。
當然,連長抽菸,指導員不抽菸,對戒菸的感受肯定不一樣。但畢竟是讓學生戒菸。又不是讓自己戒菸,何況自己能否入黨,指導員的態度很關鍵。不過,目前緊迫的事情這麼多,至於將戒菸一事擺上如此重要的議事日程嗎?還沒開口,通訊員郝平匆匆跑了過來。
“報告,連長,指導員,剛接到營部電話,命你們兩位和王副連長,早飯後去營部開會。”
連長和指導員心裡頓時都一“咯噔”;
“又是糧食問題?”
初到陝南 (二)
襄渝鐵路,東起湖北襄樊,西去四川重慶,全長九百多公里。該路線從湖北進入陝境,就一路溯漢江而上。到了紫陽,才撇開漢水,拐向西南。經萬源、達縣,直插重慶。所經之地,均重山峻嶺。陝西紫陽至四川萬源,雖有襄渝鐵路相連,但兩地至今尚無公路相通,地勢之險峻,由此可見一斑。這是繼成昆鐵路後的另一大的三線建設,據說是出於毛主席對國際形勢的戰略考慮。
旬陽縣地連陝鄂,是當時全國不通公路的四個縣之一。該縣境內,漢江兩岸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