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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廟裡的和尚營中的兵,都是色中餓鬼。”現在七仙女下凡,想去一飽眼福都不能,套用王副連長的話:“這怎麼能行呢?”於是好多三排學兵去找指導員,發洩不滿。指導員理解這幫小子的情緒,答應一定為他們想辦法。他決定挾剛獲集體團嘉獎的餘勇,向金股長求救。
金股長電話中聽了指導員的訴求,心想,無非是派輛汽車,接一個排的學兵來團部看場演出嘛!這有何難?所以答應得很痛快。指導員一聽很高興,忙向三排學兵通報了剛才的通話結果,讓他們今晚安心上班,明晚金股長一定會派車來接。
當晚,安徽省歌舞團如期在二營演出。二營官兵、四營官兵、各民兵營、學兵二連以及大橋局職工、安徽車隊司機,還有當地百姓,齊集二營營部四周,連公路上、屋頂上、橋墩上、山坡上都擠滿了人。演出確實令人歎為觀止。在洞內施工的,也跑出洞外,向營部方向張望,卻只能望見燈火映紅了半個夜空,隱約還能聽見傳來的鼓樂聲。
第二天,三排學兵聽了繪聲繪色的溢美誇讚,更是心癢難耐,巴不得馬上天黑。
可到了天黑,車卻遲遲不來。三排學兵都換上了乾淨衣服,眼巴巴向團部方向的公路上張望。
等待令人心焦。指導員先坐不住了,一遍又一遍地給金股長搖電話,可就是沒人接。此時學兵們在公路上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齊集連部,問個究竟。指導員只好再把電話打到汽車連,問團部派沒派車來接?汽車連連長這才說了實話。他說,金股長確實來要過車,卻被參謀長擋了駕。因為昨晚二營、四營沒看上演出的,不光是學兵二連一個排。假若所有沒看上演出的都派車去接,全汽車連出動怕都不夠。所以,很抱歉,不能派車去接了。
指導員一聽,扔下電話就罵出了聲:“他媽的個金股長,老滑頭!派不來車也吭個聲嘛,現在讓我怎麼辦?”
學兵們一聽不來車了,立刻群情激憤,嚷鬧不休。指導員自覺理虧,一個勁好話勸說。這時有人提議說:“指導員,只要你同意,不派車我們照樣去!”
一句話提醒了大家。大家心裡都明白該如何去。於是,齊聲附和:
“對!只要你同意,我們自有辦法。”
此時指導員心裡也明白了。以前只聽說自己的部下是“飛虎隊”,可從沒見過他們一試身手。此刻一是找不出理由說服大家,二是對金股長的食言心裡有氣,竟脫口同意了。
“去吧。不過,可千萬要注意安全。”
學兵們“嗷”地一聲,衝出了連部。此時正有一輛汽車駛近。由於公路在這裡是個窄衚衕,汽車在這裡駛不快。汽車剛到跟前,蜂湧就上去了十幾個。後面一輛車見狀想提速,已經遲了。車前車後,車左車右,同時又上去了十幾個,第三輛汽車遠遠就看見了前面的情況,所以早早就提了速。進衚衕後又踩了腳油門,想快速衝過。眼看就要衝過去了,突然來了個急剎車。原來車前忽然橫躺了根大圓木。司機也沒猶豫,踩剎車的腳突然又鬆開,汽車在木頭上顛了兩下,一躍而過。就在這空檔,剩下的十幾個人,全都扒上了車。
指導員目睹了這驚心動魄的一幕,心中猶如打碎了五味瓶,不知什麼滋味。再看看左右,只剩下幾位從未扒過車,因而也不會扒飛車的班排長。
元旦如期而至,這是來三線後的第三個元旦。大家心裡明白,這也是學兵二連最後一個元旦了。
元旦這天沒放假,照常施工,算是過了一個革命化的元旦。此時已傳來風聲,說是早在十月份,他們回去的分配方案已定。原決定他們這批學兵年底前要回去的,現在又決定推遲至一九七三年五一前後。
元旦前,部隊還在各學兵連招收了幾名新兵,學兵二連被招去三名。這使大家不約而同都有種怪怪的感覺。被招去當兵的覺得:自己早已是老兵了,現在卻要去當新兵。而其它人卻覺得:自己的同學、戰友,現在穿上了軍裝,是一名真正的軍人了,而自己卻還是一名學兵,還同在一個部隊。所以,互相都覺著怪怪的。
連長想在春節前打通隧道,這也符合大家的心願。來三線快三年了,若看不到隧道貫通,就稀裡糊塗回家,心總有些不甘。所以儘管元旦不放假,大家仍乾得很歡。
隧道的下道坑,終於在一九七三年的春節前半個月貫通了。實現了在隧道中與四營的勝利會師——四營從隧道那邊朝這邊掘進——掌聲、歡呼聲、握手、擁抱、報喜、慶功……自是一番折騰。折騰過後,人的幹勁卻不如前了,也許是“勝利後疲勞綜合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