鼕鼕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知道為什麼立刻不哭了。
“可是你呀,親愛的,”克拉娃用一種假裝的溫柔的口吻說,“別打自個兒的孩子。容易打暈過去。你跟我學——教他們懂事。若不然長大了也是一群呆子,對自個兒,對別人都沒有一點兒好處。”
“能教他什麼?”妞兒卡氣憤地回答說。“你教教他看!他會給你個樣兒瞧瞧!”
“不教怎行呢!”克拉娃反駁說。“什麼都得教給他們。他這會兒跟著我們,哼哼唧唧地,你看,這一左一右全是花,一個跟一個不一樣。有幾百樣兒。可他懂得什麼呢?屁也不懂。比方說,這朵花,連叫個什麼他都不曉得。”
“夜盲草,”男孩子說。
“這才不是夜盲草,這是肺草。你才是夜盲草哪!”
“飛草!”男孩子甚至有點高興地重複說。
“不是‘飛草’,是‘肺草’。字眼兒咬清楚。”
“肺草,”男孩子急忙回答一遍,立刻問道:“這是什麼花,這個粉紅色的?”
“這是薄荷。你跟著我說:薄荷!”
“薄荷不就得了,”男孩子應著說。
“你別跟我得了不得了的,你就光跟我學著說。這個是繡線菊。可香著哪!可嬌著哪!你要不要,我給你掐一朵?”
小孩子,看來很喜歡這個遊戲。他一面哼哧著,一面極認真地跟克拉娃重複著花名。她飛快地說了一大堆名字:
“你看這是豬殃殃。這個是睡蓮。就是那個帶白鈴鐺的。這個是剪秋羅。”
我聽著,只是驚訝。小姑娘認識許多花。她叫了許多名字,有車葉草,甜香花草,石竹,薺菜,馬兜鈴,皂根,唐菖蒲,纈草,百里香,金絲桃,白屈菜和很多別的花草的名字。
但是,這一堂出色的植物課,突然給破壞了。
“我紮了刺了啊!”男孩子突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你們把我領到哪兒來了,臭丫頭?!哪兒都是刺!我回不去家了!”
“喂,小丫頭們!”在遠處一個老年人的聲音喊道。“你們幹嗎欺負小孩子?”
“帕霍姆老大爺,他自個兒紮了刺!”準確發音的捍衛者克拉娃喊道,同時低聲添上了一句說:“歐,歐,歐,你這個沒良心的!你自個兒不管誰都要欺負!”
聽得見老人走到孩子們身邊的聲音。他往下,往湖上看了一眼,看見了我的釣竿,說道:“這兒有人釣魚,你們嚷到半天雲上去了。這麼大的牧場還不夠你們跑的!”
“在哪兒釣魚呢?”男孩子急忙問道。“讓他給我釣一會兒!”
“往哪鑽!”妞兒卡喊道。“就欠掉進水裡去了,不聽話的孬種!”
孩子們很快就走了,我就這樣沒看見他們。老頭兒在岸上站了一會,思索一下,小心地咳了兩聲,然後用一種猶豫不決的聲音問道:“先生,您身上帶著煙沒有?”
我告訴他有,於是老頭兒從斜坡上滑下來,因為掛到了黑莓的蔓藤上,口裡不斷地罵著,發出可怕的聲音,到下邊來跟我要煙抽。
原來是一個矮矮的糟老頭子,不過手裡卻拿了一把大刀。有一個皮套。老頭子一看出我對這把刀怕是有點擔心事,他便急忙說:“我來砍柳條。編筐子和簍子。每天編點兒。”
我跟老頭兒說,方才在這兒有一個小姑娘,非常有意思,什麼花草都認得。
“您說的是克拉娃嗎?”他問道。“那是集體農莊的飼馬員卡爾納烏霍夫的丫頭。她怎能不知道呢,她奶奶是全省數一數二的草藥醫!您和她奶奶談談。保您聽個夠。不錯,”他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說。“每一種花都有自個兒的名稱……也就是說,這全登記下來啦。”
我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老頭兒又要了一支菸就走了。不久,我也走了。
當我從樹叢鈷出來到牧場大路上的時候,在前方,遠遠地看見了三個女孩子。她們抱著一大把花。其中有一個拉著一個赤足的小男孩子,他戴著一頂很大的便帽。
小姑娘們走得很快,象一溜煙似的。然後傳來一聲尖聲尖氣的聲音:
在空襲請報的時候,
生下了一個漂亮的小姑娘……
太陽已經在奧卡河對岸,葉賽寧諾村背後落下去了,淺紅色的斜輝,照耀在綿亙在東方的茂密的森林上。
第十二章 辭典
有時候,在腦子裡會有各種各樣的思想出現。譬如這樣的想法:若能編幾部新的俄語辭典倒不錯(當然現有的一般辭典除外)。
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