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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狗會不會生瘧疾,高爾基最後讓步了,甚至還慈祥地含笑著說起,他有一次在波蒂附近看見過一群鬧瘧疾的羽毛蓬亂且咯咯哼著的母雞。
他說得那樣清楚、那樣有風趣,現在我們當中,已經沒有人會說得這樣動人了。
當時我剛剛讀完我們的海員,格爾涅特船長寫的一本非常罕見的書。書的名字叫《冰苔》。
格爾涅特一度是蘇聯駐日本海軍代表,這本書便是在那裡寫的,他自己排的版,因為沒找到懂俄語的日本排字工人,一共只印了五百本,用的是日本薄紙。
在這本書裡,格爾涅特船長陳述了使中新世的亞熱帶氣候重新回到歐洲的別出心裁的理論。在中新世的時代,在芬蘭灣沿岸,甚至在斯匹次培根群島都佈滿木蘭和柏樹的大密林。
我在這裡不能詳盡敘述格爾涅特的理論——這需要很多篇幅。但格爾涅特鑿鑿有據地證明了假如能使格陵蘭的冰介殼融化了,那麼中新世便會回到歐洲來,自然界便會出現——個黃金時代。
這個理論的唯一弱點,便是根本不能使格陵蘭的冰都融化。但現在,在發現原子能之後,或者可以作到。
我把格爾涅特的理論講給高爾基聽。他用手指在桌上敲著鼓點子,我覺得,他聽我講這些,只是為了禮貌的緣故。但哪裡知道,他已經被這個理論迷住了,為這個理論的確鑿性、甚至某種莊嚴性迷住了。
他久久地討論著這個理論,越來越興奮,並且要我把這本書寄給他看,好在俄國再版一次,多出幾冊。而且久久地談著到處都有出人意料的、聰明的和美好的事物在等待著我們。
不過,阿列克賽·馬克西莫維奇沒來得及出版格爾涅特的書——他不久便故世了。
(五)維克多·雨果
在維克多·雨果的流放地英吉利海峽的澤西島上,人們為他建立了一個紀念像。
紀念象就建在臨海的懸崖上。紀念像的臺座不高,總共不過二三十公分。長滿了雜草,所以看上去好象雨果就立在地上。
塑像表現出雨果正逆著烈風前進。他彎著腰,斗篷飄了起來。雨果按著帽子,免得吹掉。他全身在和海洋的風暴作鬥爭。
紀念像立在那個海上勞工中水手日利亞毀滅的荒無人跡的巖壁上。
周圍目之所及,洶湧的海洋在咆哮著,巨大的浪濤衝擊著峭壁,捲起一叢叢的海草,衝進水底的洞窟裡,發出沉重的隆隆的聲音。
濃霧瀰漫的時候,可以聽見遠方燈塔的警笛愁慘地悲鳴著,燈塔的幽光夜夜橫在天際的海面上。燈光常常透射到水裡去。只有根據這種現象,才能明白海洋把多麼大的波浪推向澤西海岸,遮住了幽光。
每到維克多·雨果逝世週年的時候,澤西的居民便選出島上最美麗的姑娘,把幾枝寄生樹放到雨果像的腳下。
寄生樹長滿橢圓形、橄欖色的葉子。當地傳說,寄生樹能給活著的人帶來幸福,使死者永遠活在人們的記憶中。
這種說法應驗了,雨果雖死,他的叛逆精神卻仍然在法蘭西徘徊。
他是一個狂熱、激烈、熱情奔放的人。他誇大了他在生活中所看到的一切和他所寫的一切。他的視覺便是這樣構造的。生活是由表現得激昂而莊重的憤怒和歡樂的熱情構成的。
他是由精神樂器組成的語言樂隊偉大的指揮。喇叭的狂歡的金屬聲,定音鼓的鼕鼕聲,刺耳的悽慘的橫笛聲,雙簧管的瘩啞的嗚咽聲。這就是他的音樂世界。
他作品中的音樂也能和驚濤拍岸的聲音一樣強而有力。這旋律能使大地顫抖,也能使脆弱的人類心靈顫抖。
可是他並不同情那脆弱的人類心魂。他瘋狂地傾瀉出他的憤怒、狂喜和激昂的愛情,感染全人類。
他不只是自由的騎士。他是自由的喉舌,自由的報信者,歌頌自由的浪漫抒情詩人。他好象站在大地上每一個十字路口高喊:“公民們,拿起武器!!”
他如一陣颶風、一陣旋風,闖進了古典的蕭索的世紀,帶來了驟雨的激流、落葉、烏雲、花辦、火藥煙和帽子上掉下來的徽章。
這陣風叫作浪漫主義。
他給歐洲的停滯的空氣通了風,吹進了不可遏止的理想的氣息。
還是在童年時代,當我一氣把悲慘世界讀了五遍的時候,我就為這位狂熱的作家所驚呆了,他佔據了我整個心靈。我剛剛把這個小說看完,立刻又從頭讀了起來。
我找到了一張巴黎地圖,把這部小說中的情節所發生的地點都作了記號。我好象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