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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魏王府,府上燈火通明,魏王爺和魏王妃還未就寢。
趙鳴琴老遠就聽見淒厲的哭泣聲,滿屋子的血腥味,原來魏王妃剛剛杖斃了一個試圖爬晉惕床的侍女。魏王府家教嚴,在晉惕娶正室之前,魏王妃不允許任何亂七-八糟的女人接近晉惕,此番算是殺一儆百了。
晉惕佇立在旁邊,冰塊似的面容上盡是淡漠,對此慘狀熟視無睹。趙鳴琴小心翼翼地踱進來,魏王妃連忙叫人將那血淋淋的侍女拖下去,言道叫她見笑了。
趙鳴琴暗中嘖嘖,知魏王妃這是刻意做給她看的,企圖叫她不退婚。不過為時晚矣,晉惕輕辱她,和別的女人搞在一起,她對晉惕的心早就冷了。
只是魏王妃如此嚴厲,連從小服侍晉惕到大的侍女都能杖斃,那麼晉惕的那位心上人、賀家的小姐,恐怕更為王妃容不下。他日若晉惕想娶賀家美嬌娘進門,定然少挨不了苦吃。
她幸災樂禍,對這場好戲持旁觀態度。
晉惕厭惡趙鳴琴這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不願與她共處一室,便獨自回書房辦公文。
書房,顧時卿正侯著,聞晉惕駕臨,恭恭敬敬地低頭拜見。
晉惕冷淡睥睨顧時卿,抿著杯中茶,“叫你辦的事,都辦妥了?”
“世子,都辦妥了。如您所願,那沈舟頤已自願退出,收拾收拾,三日後就往外地去。”
晉惕嗯聲,叫顧時卿退下。總算拔除了一根心頭刺,下-面就是如何把戔戔哄回來的事了。他輾轉思量好幾日,覺得戔戔對他避而不見肯定不是真的絕情,可能因為他要娶別人,她吃酸味,所以故意和沈舟頤搞在一起。
他是決意要和趙鳴琴退婚的,也決意此生只要她一個女人。若是把這訊息告訴她,想來她必然會高興。
如此打算著,晉惕敲敲桌面,喚來手下羅呈。
他授意羅呈再去賀家威脅戔戔一番,不過不要嚇著她,把她哄出來見自己就好。若她敢不來,就把她的表兄沈舟頤下大獄。
想起她又害怕又可愛的冰雪面容,晉惕不由自主地現出寵溺的笑容,心下急切,盼著快快將她攬到自己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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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惕給沈舟頤的期限是三日,命他三日之內離開臨稽,去哪都好,只要遠離戔戔的視線。其實即便無此勒令,沈舟頤在臨稽也停留不久。
邱濟楚看中了一批蟬形夜明玉石,為北方民族柔羌所特產,近來常被豪貴高價收藏。若沈舟頤的手臂未受傷,兩人原本打算啟程奔柔羌的。
如今沈舟頤雖骨傷未痊,卻也得照舊往柔羌去。魏世子動動手腕,臨稽幾乎已無他的容身之地。無論是為自己還是為賀家考慮,暫時出去避避風頭都是唯一的良策。
戔戔為沈舟頤繡了一雙毛護膝,柔羌遠在風雪凜冽的北地,不比臨稽水暖鴨肥,護膝是大大有用處的。
“舟頤哥哥此去,何時才能回來?”
沈舟頤正自套馬,回頭見少女甜淨的臉蛋,問:“戔戔盼著我回來麼?”
戔戔深深點頭,近身過來,替他整理整理披風和斗篷。
“都是我不好,否則哥哥也不用被逼著去北地了。”
她鬢角叮噹作響的流蘇垂在他斗篷上,眸中有薄薄的溼霧,盡是真誠之意,“我很對不起哥哥,哥哥一定要早些回來。否則我出嫁了,都見不到哥哥最後一面。”
沈舟頤微有所感,忽然握住她蘭花似的嫩手,低聲道:“戔戔妹妹能否答應我,不要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出嫁?”
戔戔遲疑道,“祖母正在四處給我尋婚事,怕不是我能做主的。若舟頤哥哥走太久,恐怕……”
沈舟頤打斷道:“咱們不是約好,我親自給你送嫁麼。你不等我,我如何為你添嫁妝?”
戔戔似喜非喜,嬌靨點點,“那好,我儘量等著舟頤哥哥回來。只盼哥哥別在北地遇上什麼新的佳人,忘懷戔戔就好。”
沈舟頤搖頭:“不會的,念茲在茲,無時敢忘。”
賀老太君等人也出門相送,雖前日剛與沈舟頤生了嫌隙,但賀家和沈家終究已合併為一家,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須得同舟共濟。沈舟頤與眾位長輩辭別後,上了備好的馬車。他手臂有傷,並不能像邱濟楚那樣騎馬。
邱濟楚雄踞於馬鞍之上,見未婚妻賀若雪正戀戀不捨地凝望著他,不禁心如刀割。頓了頓,終究拋開兒女私情遠去了。
殘陽如血,天邊是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