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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舟頤將茶葉和藥材交付後,又往錢莊去,把賀家因喪事而欠下的兩萬貫外債還訖。諸事完畢後暮色靄靄皎月已出升,他便打道回府。
沈賀兩宅之間的圍牆既已推倒,回沈家也是回賀家。
賀老太君知沈舟頤連日來為賀家奔波還賬辛苦,命庖廚烹了一大桌子菜,鴛鴦牛肚絲,火烤金銀豬蹄、櫻桃甜汁燜魚、荷葉梨肉、白絲卷……琳琅滿目,杯盤交疊,滿滿當當的,闔家聚在一起舉杯犒勞於他。
席間又談起沈舟頤的婚事,如今沈舟頤既願幫襯著賀家、又對戔戔無非分之想,賀老太君是很願意為他做媒的。
若雪和若雨都好奇未來嫂嫂,戔戔提議道:“不若舟頤哥哥哪一日帶妹妹們往五里巷去,也好提前拜見拜見嫂嫂,做個認記。”
她一飲酒就上臉,此時眼尾泛紅喜動顏色,蓮白羅裙,天然美麗,恰如碧桃蘸春水。
沈舟頤凝視她半瞬,微微笑說:“碎挼花打人,我怕得緊。成婚卻是不急的。”
賀老太君心嘆,如今若雪和若雨的婚事都定了,唯有戔戔和晉惕糾纏不清著。能和魏王府締結鴛盟自然是好,但也不能把全部希望都系在晉惕身上。
將來等沈舟頤成家立業,還得叫他多為戔戔留意著。他常在外面行走,必定比她這坐井觀天的老婦人多認識些豪爵勳貴。只要是四品官以上的門第,戔戔都可以考慮。
東聊西扯,又談起了往事。當年賀老太君在臨稽郊外的李家山遇難時,戔戔不過六歲。馬車車輪開裂,賀老太君被受驚的馬摔下,跌在懸崖下昏迷不醒。那地方荒山野嶺,有豺狼出沒,隨行的護衛丫鬟都四散逃命去了,唯有戔戔巴巴跑到驛站,哭著求驛官救老太君的命。可憐小姑娘稚嫩的年紀,跑得繡鞋也丟了,渾身是泥巴,豺狼猛虎都不怕,只哭著喊著救祖母。
戔戔澀然垂下頭,“這事祖母說過很多遍啦,還提做什麼。”
賀老太君慈然道,“戔戔就是祖母命中的貴人,咱祖孫倆相互庇護著,誰也離不開誰。”
此刻闔傢俱在,賀老太君卻絲毫不掩對戔戔的偏袒之情,就連男哥兒賀敏都受到了冷落。有老太君在一天,戔戔就是賀家毋庸置疑的明珠,誰也動不了她。
賀二爺和吳暖笙均微有自得之色,三房的臉色就不那麼好看了。
沈舟頤也讚道,“戔戔妹妹自幼就是有孝心的。”
戔戔望向沈舟頤腰間的蓮花佩,“舟頤哥哥把母親的遺物隨身佩戴,不也很有孝心麼?”
沈舟頤幽幽道,“雖然如此,遠不及妹妹。”
他抬箸為她夾了一片筍絲,筍絲浸在冰中,晶瑩剔透。言有盡而意無窮,他要說的並不是字面,而是什麼更深的含義。
……就彷彿他知道了什麼。
戔戔垂下頭,口中慢慢咀嚼著筍絲,不知怎地一股涼意溢過唇腔直衝天靈蓋,連帶後脊樑骨都跟著涼。
餘下賀老太君與賀二爺又談家裡的閒事,女眷們各自說話,嘈雜熱鬧。楊鋼躡進廳室中,在沈舟頤耳邊道,“公子,外面有人找您。”
沈舟頤微疑,暫時辭別老太君等人,和楊鋼一路往沈家正門口。來客不是別人,正是昔日在白鹿洞書院的同窗顧時卿。
暌別經年不見,兩人早已斷了聯絡,卻不知為何今日忽然造訪。
顧時卿對沈舟頤甚是熱絡,帶了兩大箱子的土儀。
請客入室,奉上三杯水酒後,顧時卿道:“當年你父母出事,你撂下白鹿洞的課業回來奔喪,同窗們都巴巴等你回來。誰料你一去不返,繼承祖業,做起藥材生意啦。我在臨稽費好大勁兒,才找到你這兒來。”
沈舟頤年少時確實在白鹿洞書院讀過兩年書,和顧時卿只是泛泛之交,實說不上親厚。顧時卿冒昧造訪,正乃無事不登三寶殿,不是有事相求,便是有利可圖。
沈舟頤常在商人中摸爬滾打,於人情處事這一套心知肚明。顧時卿將帶來的禮物件件展示給沈舟頤看,原來土儀只是最表面的一層,箱子底下盡是綾羅珠寶、銀票金銀。另個箱子中,小心存放有古畫真跡和佛經典籍,都是常人求而不得的稀世孤本。
顧時卿道:“當年約好‘苟富貴毋相忘’,小弟幸而發達了,小小菲儀不成敬意,還請兄弟收下。”
沈舟頤神色甚是平淡:“時卿兄特意造訪,有話不如明言。”
顧時卿不賣關子,“小可斗膽,問沈兄家中是否有位如花似玉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