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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入幕府,歷事十一鎮,皆以詩受知。暮年屏居浣花溪,著女冠服,好制松花小箋,時號薛濤箋。有《洪度集》一卷。
唐代是詩的時代,官商士民幾乎無不能詩,許多妓女也以擅詩揚名。薛濤8歲就會寫詩,通曉音律。及笄之年,父親死在蜀中,母親改嫁他人。薛濤那時便以詩著名。據說“掃眉塗粉,與氏族不簇,客有與之燕語者”。後來入了樂籍,即做了妓女。從韋皋到李德裕,薛濤以女校書之名出入幕府,侍候過11任的地方長官。女校書大概就相當於今天的女秘書,後來便成為妓女的雅稱。不過今天的女秘書大多屬於智商較低之輩,在學校時就只愛“秘”,不愛“書”。而薛濤的水平在今日來講,加入中國作協都委屈了她。當時與她唱和的一流詩人就有白居易、元稹、劉禹錫、張祜、張籍、李德裕、王建、裴度、杜牧、令孤楚等。薛濤不僅詩寫得棒,通曉五音六律,而且也擅書法,自己製作了松花彩箋題詩贈客,成為後人多愛仿效的風雅之舉。李商隱就有詩稱道:“浣花箋紙桃花色,好好題詩詠玉鉤!”這裡的“浣花”便指薛濤,因為薛濤晚年住在浣花溪。如今成都還有遺址。曾有人詩讚薛濤道:
萬里橋邊女校書,
琵琶花裡閉門居。
揚眉才子知多少,
領取春風總不如。
薛濤固然是妓女,可是觀其風采,分明是一代女藝術家的形象。士大夫與之交往,並非食其姿色,乃是慕其才華。有個例子足可證明這一點。與白居易齊名的元稹,素聞薛濤芳名,好不容易一睹風采,頓時為之傾倒。曾寄詩表達情愫:
錦江滑膩蛾眉秀,化出文君及薛濤。
言語巧偷鸚鵡舌,文章分得鳳凰毛。
紛紛詞客皆停筆,個個君候欲夢刀。
別後相思隔煙水,菖蒲花發五雲高。
這首詩把薛濤與卓文君並列,在相思之情中盛讚了薛濤的口才和文才。後來元稹打算派人去蜀地接來薛濤,可是這時他又遇見了一個叫劉採春的妓女。劉採春表演水平上佳,“歌聲徹雲,篇韻雖不及濤,容華莫之比也”。元稹在長期不見薛濤的情況下,貪戀劉採春的美色,漸漸把薛濤忘在腦後了。薛濤顯然色不及劉,但劉採春名聲卻並不大,留下盛名的是才華豐贍的薛濤。由此可見青樓名妓衡量標準的重點了。
魚玄機與薛濤一樣,也是以詩著名。她的詩極為大膽、開放,表現出對愛情和性的熱烈嚮往,因此引得士人們如醉如痴,趨之若鶩。具體詩作留待下一節介紹。
宋朝最著名的妓女是李師師。關於她與宋徽宗趙佶和大詞人周邦彥的事,前面已有敘述。這裡要再次強調的是,李師師的風采也並非以豔麗妖媚取勝,而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尤其彈得一手好琴,氣韻高潔,恍如九天仙子,這才迷倒了一代風流天子趙佶。老趙在師師身上花了不下十萬銀子。有一回,老趙在宮裡集合大小老婆們吃早茶,韋妃醋唧唧地問他:“那個姓李的小妞到底有什麼了不起,讓陛下您這麼為她賣塊兒呀!”老趙大義凜然地答道:
無他,但令爾等百人,改豔裝,服玄素,令此娃雜處其中,迥然自別。其一種幽姿逸韻,要在色容之外耳。
好一個“幽姿逸韻”,趙佶不愧是審美高手。他能在千紅萬豔叢中一眼看出李師師“色容之外”的獨特風采。這種風采是人物內在美與外在美統一的結晶,而內在美又是決定的因素。故此,名妓一般都深曉箇中之味,努力追求那種超越俗豔之美,這便是色有涯而韻無窮的道理。
到了明朝,江南一帶青樓業也異常發達,競爭激烈,湧現出大批名妓。尤其到了明末清初,更是登峰造極,群星璀璨。《情史》中雲:
嘉靖間,海宇清謐,金陵最稱饒富,而平康亦極盛。諸姬著名者,前則劉、董、羅、葛、段、趙;後則何、蔣、王、楊、馬、褚,青樓所稱“十二釵”也。馬姬高情逸韻,濯濯如春柳聞鶯,吐辭流盼,巧伺人意。諸姬心害其名,然自顧皆弗若,以此聲華日盛。凡遊閒子,沓拖少年,走馬章臺街者,以不識馬姬為辱。油壁障泥,雜沓戶外,池館清疏,花石幽潔,曲室深閨,迷不可出。教諸小鬟寧梨園子弟,日為供帳燕客。羯鼓、琵琶聲與金纓紅牙相間。北斗闌干掛屋角,猶未休。雖纏頭錦堆床滿案,而鳳釵榴裙之屬,嘗在子前家,以贈施多,無所積也。
這裡所說的青樓“十二釵”中最出類拔萃的馬姬,就是馬湘蘭,她以善畫蘭花著稱,“雙鉤墨蘭,旁作筱竹瘦石,氣韻絕佳”。“蘭仿趙子固,竹法管夫人,俱能襲其餘韻。其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