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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地方,竟是在祭祀的同時又供奉神仙?
玲瓏閣是挑高中空的閣樓,正中就擺放著那座神像,也無其他多餘的裝飾,一目瞭然,樸素簡單。
四下靜的落針可聞,只有青煙嫋嫋。
玉珠擰眉,在這個靜謐而封閉的地方忍不住便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隨著一步步走近,玉珠看清神像腳下的三個小牌位上並沒有寫名字,只是畫上了一些古怪的紋路,像是符篆上寫的那樣。
供桌上照常擺放著一些香燭瓜果,還有不合時宜的一套杯盞,散發著白瓷獨有的淡雅溫和的光芒。
這神仙愛喝茶不成?
玉珠抬頭,見那神像依然靜靜地矗立,一個恍惚間,玉珠抬眼對上她的面目,竟是有些恍伸,明明是那如出一轍的金身,可卻似乎像人的肌膚一般散發著淡淡的光澤,那垂首沉靜的面目彷彿下一刻就要生動起來,睜眼望眾生。
讓人頓時生出一股頂禮膜拜的衝動。
在不知不覺間,一步步靠近,下一刻,虔誠的信徒便要撫上神像的足部……
腦海逐漸混沌,玉珠猛然驚醒,在摸上神像的前一刻,猛力一掐手心,徹底清醒過來。
她趕緊伸手進自己腰側的荷包,掏出一樣東西來。
裡頭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卻有之前她意外尋獲的一顆殮珠,她一直當做平安符一般帶著。
將驅邪的殮珠握在手心,不知是真的有用,還是她心性堅定,那種混沌恍惚的感覺終於遠去,玉珠大喘了一口氣,背心已出了一層冷汗。
她一步步地往後退,極力不將目光放在那神像上。
原想在此探究更多的線索,可顯然這次是不能夠了。
恢復了些腳力,她趕緊從那處窗戶裡又爬了出去。
等回到敞軒之中,宴席已盡,玉珠溜過去,正見有許家下人行色匆匆地往外走,彷彿有什麼事發生了一般。
玉珠心中一凜,尋到了荇藻,忙問:“發生了何事?”
荇藻看著她的目光不善:“你遲遲不歸,大人無法,只得推脫是自己‘醉茶’,許家人去請大夫了。”
讓唐舒懷為了替她隱瞞行蹤而撒謊……
玉珠有些尷尬。
敞軒後面有一間小暖閣,此時“醉茶”的唐舒懷正在其中休息,見玉珠安然無恙地回來,他總算鬆了口氣:
“今日你也太過胡鬧了,無論如何自己的安危應該放在首位。”
他看出玉珠臉色不好,終是不忍太過苛責,又說:
“喝些茶水,吃點東西,我們便回去了。”
……
唐大人自然是沒有等到許家的大夫前來便清醒了過來,向陸元興致歉後便要告辭,陸元興今日自覺與他相談甚歡,約定知府夫人過壽那天定會派人上門去迎接他們。
如此三人便回到了租住的小院,玉珠才有機會將今日那古怪的玲瓏閣告訴他。
玉珠手裡握著筆,側頭看著自己的畫,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大概,反正……就長這樣吧。”
有鼻子有眼睛,也不難認吧。
一旁的荇藻看著她那不堪入目的畫技,眉頭抽了抽。
就靠這,他們該如何對著只有眼睛鼻子的畫去想象她說的那座神像?
他沒好氣地直接將筆接了過來,對玉珠道:“你描述地詳細些,我看著畫。”
一盞茶後,一份與那神像七八分相似的圖便展露在了三人面前。
玉珠嘖了一聲,心想唐舒懷身邊的人還個個都有些本事,姚亨自不必說,飛簷走壁探聽訊息,便是以後不做了還能當半個仵作用,荇藻管著庶務,卻是琴棋書畫詩酒茶,皆有涉獵。
只不知蘋果兒擅長什麼?大概是吵架?
唐舒懷望著荇藻手裡的畫像,略略有些出神。
玉珠眸光閃了閃:“大人識得?”
不是玉珠孤陋寡聞,連荇藻也從來未見過哪個神仙是這般模樣:“便是那些不常見的女神仙,女媧、瑤池王母、何仙姑,也不該是這樣的……這神像看起來,穿著也普通,就像是自己杜撰而來。”
唐舒懷搖了搖頭,又問玉珠:“你確實是看到了有三個小牌位?”
“嗯。”玉珠立時又胡思亂想起來:“在牌位上畫符篆,該不會是什麼古怪的陣法,專門用來詛咒旁人的吧?”
一想到許氏那溫婉大氣的樣子,卻私下做出這樣的事,簡直忍不住讓人打寒噤。
唐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