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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篦片編成,只是做成頭盔的形狀。
想想看。炮彈和機關槍子彈撲天撲地而來,頭上戴的是斗笠,連碎石都擋
不住。
因為多了一份心,所以二十一軍真正進城的時候,南京的市民所看到的,
就是一個雖然戴竹笠、穿草鞋,但是基本上裝備輕簡、步伐矯健而軍容整齊的
隊伍了。十七歲的張拓蕪還記得,一進城門,看見路兩旁還有很多列隊敬禮的
日本軍人,城門上兩串長長的鞭炮被點燃,劈哩啪啦震耳地響起。﹁我們的精
神也為之一振,草鞋踩在地上也特別穩重有力了??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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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答案是C
長達五十年沒見過中國軍隊的臺灣人,擠在基隆碼頭上和臺北的街頭。知
道國軍會搭火車從基隆開往臺北,很多人守在鐵路的兩旁。還有很多人,從南
部很遠的地方跋涉而來,等待這歷史的一刻。
臺北比基隆還熱,街頭人山人海,人體的汗氣和體溫交揉,人堆擠成背貼
著背的肉牆,在肉牆中,人們仍舊墊起腳尖、伸長了脖子張望;父母們讓孩童
跨腿騎在自己肩上,熱切而緊張。
作家吳濁流的小說讓臺灣少女﹁玉蘭﹂的眼睛,就這樣看見了﹁祖國﹂:
滿街滿巷都是擁擠的男女老幼,真個是萬眾歡騰,熱鬧異常。長官
公署前面馬路兩邊,日人中學生、女學生及高等學校的學生們長長的
排在那邊肅靜地站著。玉蘭看見這種情形心裡受了很大的感動,以前
瞧不起人,口口聲聲譏笑著﹁支那兵,支那兵﹂神氣活現的這些人,
現在竟變成這個樣子??
祖國的軍隊終於來了??隊伍連續的走了很久,每一位兵士都背上一把傘,玉蘭有點兒覺得詫異,但馬上抹去了這種感覺,她認為這
是沒有看慣的緣故。有的挑著鐵鍋、食器或鋪蓋等。玉蘭在幼年時
看見過臺灣戲班換場所時的行列,剛好有那樣的感覺。她內心非常
難受??92
大概在同樣一個時候,二十二歲的彭明敏也正從日本的海軍基地佐世保駛
往基隆港,很可能搭的就是小鮑布那艘登陸艦。
戰前彭明敏在東京帝國大學讀政治學,不願意被日軍徵召上戰場,所以離
開東京想到長崎去投靠兄長,卻在半途中遭遇美軍轟炸,一顆炸彈在身邊炸
開,他從此失去了一條手臂。日後成為臺灣獨立運動領袖之一的彭明敏在基隆
港上岸,第一次接觸祖國,覺得不可思議:
一路上我們看到一群穿著襤褸制服的骯髒人們,可以看出他們並不
是臺灣人。我們的人力車伕以鄙視和厭惡的口吻說,那些就是中國
兵,最近才用美軍船隻從大陸港口運送到基隆來??
中國人接收以後,一切都癱瘓了。公共設施逐漸停頓,新近由中國
來的行政人員,既無能、又無比的腐敗,而以抓丁拉來的﹁國軍﹂,卻無異於竊賊,他們一下了船便立即成為一群流氓。這真是一幅黯淡
的景象??
基隆火車站非常髒亂,擠滿了骯髒的中國兵,他們因為沒有較好的
棲身處,便整夜都閒待在火車站。當火車開進來時,人們爭先恐後,
擠上車廂。當人群向前瘋狂推擠的時候,有人將行李和小孩從窗戶丟
進車裡,隨後大人也跟著兇猛地擠上去佔位子。我們總算勉強找到座
位,開始漫長而緩慢的行程。從破了的視窗吹入正月冷冽的寒風,座
椅的絨布已被割破,而且明顯地可以看出,車廂已有好幾星期沒有清
掃過了。這就是﹁中國的臺灣﹂,不是我們所熟悉的﹁日本的臺
灣﹂。我們一生沒有看過這樣骯髒混亂的火車??93
如果彭明敏看見的七十軍可厭可惡,那麼楊逸舟眼中的七十軍,就是可
笑的了:
有的用扁擔挑著兩個籠子,一個裝木炭、爐灶,一個裝米和枯萎的
蔬菜。士兵們有的是十幾歲的少年兵,有的是步履老邁的老兵。大家
都穿草鞋,有的只穿一隻而一隻赤腳。跛腳的也有,瞎一眼的也有,面板病的也有,因為都穿著裝棉的綠色軍服,看起來像包著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