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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上了天空的正中,清冷的月光籠罩著整片樹林,幽遠淒涼。夏鈴推開房門,雙眼通紅,踩著月光而去。
門上掛著一把大鎖,白小舟舉目四望,確定四下無人,取下頭上的髮卡,伸進了鎖孔。跟著龍老師,她別的本事沒學會,這開鎖的功夫可是學得爐火純青。她常說,就算以後051關門了,他們也能開個公司,專門給人開鎖。
咔噠,鎖開了,門軸或許是常上油的緣故,一絲聲音都沒有。門靜悄悄地開了,月光將屋內的黑暗逼得退了方寸,一股陳腐味兒瀰漫過來。她走進去,拿出手機當手電筒。就在她將手機舉起的剎那,她的瞳孔驀然放大,驚叫聲到了嘴邊,連忙伸手捂住。
那是一個人,不,那是一尊真人大小的石雕。
這座屋子裡,擺滿了石雕。
奇怪,衛家藏著一堆石雕做什麼?她一個個看過去,越看頭皮越發麻,這些石雕雕刻得實在是太像了,清一色的成年男子,每一個細節都雕刻得惟妙惟肖,連每一根睫毛都雕刻得清清楚楚。他們的表情都很痛苦,有的像在咒罵,有的像在哭泣,有的像在討饒。她停在最後一尊雕像面前,覺得它的臉孔有些眼熟。
對了,衛一雯,它長得像衛一雯。
它的胸膛上,還留有眼淚的痕跡。白小舟忽然想起,衛一雯有個哥哥,夏鈴是她哥哥的妻子。
難道……
第二部第十七章小狐仙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人怎麼能變成石頭呢?是不是衛家有給過世的人雕塑像的風俗?想來也不太可能,就算真雕刻塑像,也不可能雕成這副模樣。
屋子的某個角落堆著一些雜物,因長年氣候潮溼的緣故,大都朽壞了。有張小書桌是好木頭做的,儲存還算完好。她隨手拉開抽屜,裡面都是些雜物,正要關上,卻看到層層疊疊的雜物下面,靜靜地躺著一隻相框。
相框很髒,玻璃上滿是汙漬,將裡面的照片遮住了,卻依稀能看出是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相框的背後寫著一行雋秀的小字:天磊和小娟,1902年。
她抑制不了心中的激動,手忙腳亂地將相框拆開。照片的年代很久遠了,黃得發脆,裡面的女孩赫然就是昨天她所遇到的那個女孩。她心口冰涼,難道那個女孩就是小娟?莫非她遇到的是鬼魂嗎?
她的目光又移到男孩的臉上,有一瞬間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將手機螢幕調到最亮再看,腦中轟的一下炸了,雙手劇烈地顫抖起來。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外公,外公為什麼和他長得這麼像?這神態、這笑容,連抱著雙臂這種下意識的舉動都一模一樣。
外公,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陷入了驚詫和恐慌中,全然沒有發現一個人影已經來到身後,朝她舉起了木棍。
深夜的紫媯廟迴盪著輕柔幽遠的歌聲,一個小女孩坐在石凳子上,雙腳輕輕晃動,月光透過茂密的黃桷樹,灑在她的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淡淡的熒光。
身後腳步聲響,她回過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天磊。”她高興地說,“我等了你一百年了,你終於回來了。”
白小舟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在那間小屋子裡,正坐在一把破椅子上,被五花大綁,腦後還在隱隱作痛,她努力回憶剛才的遭遇,似乎被誰打暈了。
“你醒了?”一個聲音幽幽道。
屋子亮起來,她眼睛有些不適應,好一陣才能睜開。衛家的女人們站在她面前,陰森森地看著她。三姑婆戴著面具,渾濁的目光像刀,彷彿要將她刺穿。旁邊立著一隻鄉下冬天用的煤爐,煤炭燒得旺旺的,火裡烤著一隻鐵面具,被燒得通紅。
“你們這是幹什麼?”白小舟怒道,“別開玩笑,快把我放開!”
“誰跟你開玩笑。”三姑婆冷冷說,“一百年了,我們終於找到有衛天磊血脈的人了,糾纏了我們這個家族一百多年的惡咒終於到了解開的這一天。”
“惡咒?”
夏鈴衝過來,惡狠狠地打了她一耳光:“你給我看清楚,面前的這些石雕,全都是人變的,是我們衛家的人變的!”
雖然早已想到這個結果,但從她嘴裡說出來,還是讓人震驚。原來神話並不都是騙人的,人真的能變成石頭。
“是誰做的?”
“是誰?”夏鈴惡狠狠地說,“還能是誰,就是你外公,那個萬惡的衛天磊!”
什麼?她說什麼?白小舟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誰?”
“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