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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陳大叔,靠虎頭山當副總理了,也讓我們跟他一樣,也修虎頭山,也修一輩子大寨田,可是國家不可能出幾萬個修大寨田的副總理吧。你說,咱們來這農村改天換地了嗎?”左小菊聽陳大叔否了知青回北京的事,便有些憤怒地說。
“改天換地?誰改造誰啊,知青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倒是真的,不光教育,還嫁他們了,被窩裡肯定接受教育。”董秀芬說。
“他們也不聽咱們的啊,咱們在這只是一個劣等勞動力,人家村裡還嫌咱們吃他們糧呢。”左小菊補充說。
“那咱們插隊到底是為什麼啊?”董秀芬問。
左小菊壓低聲音說:“北京安排不了工作,幾十萬青年又不上學,整天鬥這個,批那個,一個個也沒個正經事幹,上邊看著眼暈。所以,就讓咱插隊了”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董秀芬問。
“我瞎想的,對了,除了陳大叔否了調回北京煉油廠的事,還有別的什麼訊息嗎?”
“有,昨天,我聽徐鳳霞說,縣財貿可能要從知青中招一些人,去做售貨員”
“真的?”
“聽說是真的,徐鳳霞說是聽賈月潔說的。”
“賈月潔說的,估計有點緣由,她是公社廣播員,整天在公社待著,訊息肯定靈通”左小菊說。
縣財貿準備從插隊青年中招一批售貨員,這訊息確實從賈月潔那傳出來的,賈月潔是從公社主管知青工作的公社副書記李廣來那聽到的。
原來,幾個月前,公社副書記李廣來給賈月潔介紹了一個物件,這個物件不是別人,是新任公社書記老邢的大兒子。副書記介紹公社書記大公子時,拿給她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年輕的解放軍戰士,雖說不上相貌堂堂,但也不醜,再配上綠軍裝紅領章的帽徽,也有一股軍人的英武之氣。
賈月潔本不想搞一個當地人作物件的,她總是覺得,自己往前走的路剛開始邁步,以後或到縣城,或回北京,還是有希望的。所以,她看了看相片,雖然心裡動了動,但仍說:“謝謝書記,我剛二十歲,還年輕,還不好搞物件,還要好好搞革命,還要好好促生產。”
副書記笑笑說:“二十歲大姑娘了,還小嗎?他爸是公社書記,縣委常委,他本人是軍人,**員,哪點配不上你呀?”
在公社副書記李廣來不厭其煩的勸說下,她只得點頭同意見上一面。見面選在縣城公社書記的家,在公社書記住的獨門小院裡,賈月潔見到了公社書記的大公子。這位年輕軍人在家雖沒戴紅領章帽徽,可仍穿著軍裝,一見賈月潔,嘿嘿一笑,並伸手抓住賈月潔的手,把賈月潔拉進屋。
賈月潔被這突兀的動作弄的脖紫面紅,公社書記的愛人見狀忙扯開兒子的手,讓賈月潔在屋裡坐下,一邊給賈月潔倒茶水,一邊說:“我這娃太熱情了,剛見面就拉手”
賈月潔忙說:“沒關係,沒關係,一邊似無意地掃視了一下屋子,一邊用眼睛的餘光再次打量這位公子。
公社書記住在縣委機關家屬大院裡,是獨門獨戶,大鐵門裡是三間平房和一個挺大的院子。房簷底下放著已開成寸地寬板子仍捆在一起的兩棵水曲柳直徑二尺多粗的大樹幹,顯然是準備做傢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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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是一張大圓桌,桌上鋪著潔白繡著花的桌布,大圓桌四周放了幾把椅子,靠裡邊是一個立櫃,再裡面是個炕,炕上放著躺櫃,躺櫃上碼著整齊的被褥,整個屋都乾淨瓦亮,讓人一進屋有種舒適的感覺。
公社書記夫人讓介紹人李廣來也坐下,說了幾句客套話後,便給李廣來使個眼色,倆人找個理由便退到另外一個屋。
屋裡只剩下賈月潔和公社書記的公子。賈月潔這才仔細觀察這公社書記的大兒子,見他雖還長的英俊,可是動話,都痴痴呆呆的,說話有時還有口吃的現象,賈月潔心裡不禁產生懷疑:莫非這位大公子腦子有毛病,可是他怎麼當的兵呢,部隊招兵不可能招一個腦子有毛病的人。
正在她想時,那位大公子不經意地騷了一下頭,他頭上濃密油亮的黑髮被分開時,賈月潔看到,那頭髮下的頭皮上,有一道寸把長粗粗的傷疤,而傷疤處,還凹下老深,好像那地方沒頭蓋骨,那塊不長髮的傷疤,好像還隨著脈搏一跳一跳的
賈月潔看到這些,不禁站起來,仔細又看了幾眼,心裡不禁有些慌亂,趁屋裡只有他倆,便試探問道:“你頭上的傷,是怎麼受的?”
“是讓讓手榴彈炸的”
“你還上前線了?”